祐哥儿高兴了,扭头往前看。
画这个做甚么呢,凭白叫她被丫环打趣,宋嘉宁脸颊发烫,杏眼却雾蒙蒙地盯着画中的鸳鸯,甜丝丝的,又酸溜溜的,不看还能忍,看了画,她更想王爷了,想王爷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抱她亲她。
昭昭但是小郡主,从小到大没有受过甚么委曲,更是没有挨太重手。男人指腹粗糙,按得她脸疼,昭昭不舒畅,扭动小身子挣扎,可男人钳制地太紧,昭昭转动不了,连呜呜声都发不出来,只能惊骇地望着洞口,盼望娘亲快来救她。
宋嘉宁心头猛缩,绝望地看向被对方挟持的女儿。
宋嘉宁试着今后走,眼睛盯着车里的儿子,祐哥儿眼巴巴地瞅着娘亲,娘亲离得越远,祐哥儿脸上的笑容就越淡,等祐哥儿看出娘亲要走了,小家伙顿时不干了,焦急地哼哼,伸手要娘亲抱。
昭昭活泼好动,原地站了会儿,忍不住又往前跑,指着假山道:“我藏了,娘来找我!”要跟娘亲玩藏猫猫。假山石头多,刘喜当即追上,几近寸步不离地守着小郡主。昭昭嫌他,跑到假山前停下来,小手推刘喜:“你别来!”
刘喜笑呵呵地承诺下来。
“闭嘴,再敢说一个字,我要她的命。”郭骁决计放粗声音,一手捂着昭昭嘴,一手拿着匕首,对准了昭昭脖子,一双幽深的眼睛,直接超出刘喜,落在了她身上。阔别一年,他经历了那么多,她仿佛没甚么窜改,还是那么柔那么怯,一恐吓就掉眼泪。
寿王府防备森严,郭骁没法在不惊动听的环境下暗藏出来,独一的机遇,是寿王府、国公府共用的这面墙。
宋嘉宁看着女儿笑:“娘走不动了,昭昭等等娘。”
赵恒不能归家, 派人送了年礼回府, 塞了满满一辆马车,多是外相称塞外奇怪物,然后专门送了宋嘉宁、昭昭一人一条纯白的狐毛大氅,娘俩穿上身, 就像狐狸娘亲与狐狸女儿。祐哥儿方才会翻滚, 赵恒做了一个皋比球给儿子, 威风凛冽的皋比球被祐哥儿推来推去,乍一看竟像个小老虎脑袋。
长辈们都说孩子不能整日关在屋子里,多晒晒对身材好,宋嘉宁便将裹成球似的祐哥儿抱到小木车里,她推着儿子,昭昭跟在中间,娘仨一块儿去逛花圃。这个时节,花圃无景,只是处所大合适散心。
昭昭泪眼汪汪地望着娘亲。
刘喜赔笑道:“我陪郡主出来,郡主一藏好,我再去内里守着,包管不奉告王妃。”
宋嘉宁早在生女儿时力量就练出来了,抱祐哥儿走到假山那儿还不成题目,刘喜提早指了指小郡主藏身的处所,宋嘉宁笑,用心在内里逗女儿:“昭昭藏东边还是西边了?”嘴上哄着,人渐渐地往里走。
宋嘉宁就拐了一个小弯,然后停在山洞一旁,对劲地扯谎道:“昭昭出来吧,娘看到你了。”
过年了。
“娘,你快点!”昭昭嫌木车走得慢,她先颠颠颠跑出一段间隔,再转头叫娘亲。小丫头穿戴桃红色的夹袄,内里披着父王送的新大氅,面庞跑得红扑扑的,像一堆白雪中钻出来的桃花骨朵。
双儿走到书桌前,扶正画匣,却见上面题着王爷亲笔所书:王妃亲启。
宋嘉宁没辙,折返来,抱起胖儿子亲了口:“走,我们一块儿去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