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伍士通一定是鄙吝不捐。”冯元破恭敬道:“伍士通在凉州素有隽誉,百姓都叫他伍清天,声望极高,其家属在凉州也是第一大师族,据微臣所知,碰到天灾,伍家倒是经常慷慨解囊,救济百姓,百姓们对伍家也一向是戴德戴德,伍士通反对制作行宫,或许……或许真的是曲解微臣要劳民伤财,以是……!”
冯元破无法道:“微臣不敢欺瞒圣上,河西道凉州知州伍士通……哎,伍士通对修建仙宫仿佛有些贰言。当时诸官都是情愿慷慨解囊,伍士通却说……!”说到这里,偷瞄了天子一眼,并不敢说下去。
并且西梁人固然被中原人视为外族,但是形貌之上,却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天子对此却仿佛并无沉思,又或者对冯元破过分信赖,笑道:“北疆贸易场?这当真可觉得修建天宫募集银两?”
天子笑道:“你们都是朕的忠臣,经心办差,朕必将无忧。”说到此处,仿佛想到甚么,神采微微沉下来,问道:“精忠侯,你方才还说,除了个别人,大部分官员都情愿为修仙宫慨慷解囊……你说的这个别人,又是指谁?”
“混账!”天子一手拍在椅把上,怒不成遏,“甚么为了百姓,伍士通之心,别人不知,朕莫非还不晓得?他是以此为借口,不肯意捐募财帛罢了。精忠侯,朕问你,伍士通家财是否丰富?”
公然,天子已经厉声道:“他可觉得百姓出银子,修建行宫倒是鄙吝非常,他这是何心机?是要拉拢民气与朕为敌吗?”
冯元破浑厚的脸上一愣,仿佛没有反应过来,竟是呆呆地问道:“圣上,微臣……微臣不说别人好话。”蓦地间仿佛惊醒过来,立即跪倒,连声道:“圣上,微臣讲错,微臣讲错,还请圣上降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百姓心中的至高神,只能是天子。
冯元破踌躇了一下,才道:“伍士通世代居于河西,是河西大族,根深蒂固,几代人的堆集,倒是……倒是家资万贯……!”
“杜慎?”天子想了想,终究道:“传朕旨意,着杜慎为凉州知州!”他站起家来,仿佛余怒未消,道:“朕倦了,都散了吧!”向冯元破道:“精忠侯,你与户部商讨北疆贸易场之事,河西事件,朕全都托付于你!”
这冯元破这几话句话,当真比刀子还短长。
天子阴沉着脸,问道:“你是个诚笃的人,你来奉告朕,到底是谁?”
“你有何人选?”
皇后见天子起了杀意,仓猝道:“圣上,保重龙体,伍士通或许……!”
伍士通本就是凉州大族,又得民气,伍家可觉得布施哀鸿出银子,但是为天子修造行宫却一毛不拔,乃至还反对,这将天子的严肃置于何地?
冯元破埋头肠上,道:“圣上,微臣只是口不择言,河西道官员,多数是经心办差,忠心耿耿……!”
冯元破无法道:“微臣遵旨。只是如此一来,凉州知州一职空缺,凉州乃河西重州,知州之位不成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