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雅间,谢桥松一口气,昂首间,触及到隔壁同时走出来的秦蓦,到嘴的话哽在喉间。
“倾阑昨日从靖州返来,一起劳累驰驱,乏了。”太子缓缓开口,算是替容嫣得救。一双泛着精芒的眸子,倒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谢桥。
谢桥听着他们一唱一和,眼底闪过冷意,模糊揣摩透容嫣打得甚么主张。
祖父与父亲、二位叔叔若能早参透皇上的心机,主动降爵,怕是不至于还是如此的处境。
微微一怔,几乎忍俊不住,他这是回绝得完整。
容凝拉着谢桥挤进人群时,辩论已经开端。
容姝、容凝紧跟着施礼。
“倾阑,你熟谙她?”太子猜疑道。
眼下谢桥比她更合适,何况谢桥另有一个筹马……
谢桥并无多少兴趣:“我们先去遴选金饰,这里太喧闹。”
容嫣嗔怒的横睨他一眼:“表哥未免过分陋劣?大姐姐见地不凡,当得上王谢闺秀。又有不俗的观点,深得祖父爱好。祖父在书房议事的时候,除了爹爹与两位叔叔,便只要大姐姐参与过。”说罢,视野如有似无的扫过太子。
玉倾阑轻笑一声:“可不是?我和她之间的牵涉……深着呢!”上挑的眼稍透暴露潋滟光彩,不顾世人惊奇的目光,握着她的手腕悄悄一带,将她拉起家:“我与她有话不便在此说,先告别。”
太子眉头微蹙,秦隐含笑的说道:“太子殿下微服私访,你们何必来这些个虚礼?”
这时,玉倾阑悠悠‘转醒’。
谢桥一怔,方才他还一副不熟谙的模样,眼下怎得俄然窜改了?心念如电,看着一旁的太子,谢桥明白过来他的企图。
玉倾阑朝秦蓦点头,拉着谢桥走出墨馆楼。
殊不知,三楼雅间里,秦隐等人已经瞥见他们。
容嫣倒是内心松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也是,姑母替李氏办理那么久的嫁奁,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劳心费心,半点好处没捞着,反而还要在五日内偿还你这个大姐十几万两银子!谁娶着她,不都是吃穿不愁的好福分?”卫子谦挖苦讽刺的语气透着一丝酸味。
太子生性多疑,却又是聪敏之人。
容姝与容凝齐齐望向谢桥,咨询她的定见。
卫子谦面色顷刻一变,脸上的笑容敛尽,阴阳怪气的说道:“就是在阿谁山沟里长大的村姑?”
拂开珠帘,谢桥一眼看着倚在软榻上的玉倾阑。一头墨黑的青丝垂落在地,从她的角度望去,竟有着荏弱魅惑的气味。他一手固执玉扇,一手支撑着头,听到动静微掀眼皮,悄悄的与她四目相对,倒是相顾无言。
容嫣笑容透着一丝苦涩,没有再说话。
“子谦。”太子嗓音降落醇厚,勾唇道:“豪杰不问出处,只要有才调胆识,女子出身亦当如是。容大蜜斯在宫宴救太后于危急,只凭那一手医术,便不该在乎她的出身。何况,她出身不低,运气多舛罢了,更该多些顾恤。”
容嫣心胸感激,见太子目光在谢桥身上流转,美目微微微闪道:“这是我大姐姐――容华。”
卫子谦‘咦’了一声:“嫣儿表妹她们来了?”侧头看向一旁身着锦衣金冠的男人,紫色的长袍泛着崇高的寒光。眉眼颀长,双眸闪动着精睿光芒,周身披收回一种上位者的霸气,到处闪现出高贵。
倒是谢桥惊奇见到玉倾阑,反应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