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在一片喧闹的虎帐声中,那一声女音倒是格外凸起。
“渐渐说,别急,别急……”秦时竹扶起张作相,转头大吼,“拿酒来……”
“甚么时候的事?”
此时连沈麒昌也站在门外了,固然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高罗另有广宁之围,他一脸凝重:“复活,救兵如救火,快去吧。”
“不是……高……罗镇,高……罗镇。”
“贼众仍在高罗,广宁城必无恙。”
“咕咚”几口,一碗热酒下肚后的张作相终究缓过劲来,连声说:“秦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来不及细想,秦时竹一个箭步抢出门去,“哐当”一声,被带起的凳子栽倒在地。
高罗镇间隔承平镇足有三十余里,平常天好之时,徒步也要四个小时,现在天寒地冻,又是风又是雪,还要全部武装地在黑夜中奔驰实在有些难度,但秦时竹下了死号令:两个时候务必赶到高罗镇。为了制止迷路和后进,李春福带领的马队队在去高罗镇必经之路的各个道口上决计安排人手唆使方向,目睹此状的张作相内心悄悄喝采,只是心中还是有一事不明,贼众明显以攻破高罗镇、扬言直扑广宁城,秦时竹为何还要舍广宁城而奔高罗镇去,这个问号在他脑海里不敷回旋,越积越深。跑了五里地以后,他终究按捺不住,张口扣问道:“广宁城在正北,大报酬何往东北而去?”
虽还是将信将疑,但张作相识相地杜口不言,只闷头赶路,身后只传来宏亮的“一!二!三!……四!”
“好,立即出兵!”
“你和马瑞风率一营兵丁保护承平镇,不得有误!”
“何故见得?”
秦时竹脑袋“嗡”地一下,这一串名字都是新民四周数得出的悍匪,一股已经够毒手了,现在4、五股会聚在一起,任朝武势单力薄又猝不及防,那里抵挡地住,高罗镇恐怕完了……
“啊!”沈麒昌惊奇地合不拢嘴,脑海里顿时就闪现起客岁除夕的险境,莫非本年又要故事重演?
“有!”
“今晨五更进匪,日头时任朝武被打散,下午他逃到了新民街……增大人急了,号令张……张大人带兵去救广宁,又怕中了匪贼的调虎离山计,急得团团转,雨亭就想到秦大人这里搬救兵……”
“你们二人当即点齐本营兵力,随我前去救济广宁。”
“解缆!”接过卫队长王云山递过来的马缰,秦时竹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
恰是半夜时分,匪贼大部都在喝酒打赌,直到耳畔响起锋利的枪声和喊杀声才如梦初醒……
“杀呀!”不管匪贼如何反应,夏海强已一马抢先,带领巡防营恶狠狠地扑了过来,陆尚荣带领军队保护摆布两个侧翼。
到了镇外三里地许,已较着可瞥见高罗镇冒出的火光与黑烟,张作相大喜,公然如秦时竹所料,正觉得军队要一鼓作气杀畴昔,不料却闻声卫队传令:“统领有令,各部当场歇息,查抄枪械、弹药。”
“吹号角!全军突击!”
“不好啦……官兵杀来了……”枪弹声伴跟着凄厉的喊声破空而来,镇上顿时乱作一团。很多匪贼手忙脚乱就往外跑,要么健忘了披棉衣,要么忘了拿家伙,要么忘了戴帽子,端的是七零八落、丑态百出。
“任朝武?”
“那里的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