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知县一张脸变成猪肝色,身子颤个不断:“小人,小人!”
孙元淡淡问:“县尊,你说昨夜是我灭了雷泰满门,可有证据?”
一看到船上有这么一个朝廷命官,温老半夜是愁闷,忍不住调侃犟驴子道:“驴子,那边但是个大老爷,你敢杀吗?”
“慢着!”孙元一挥手,干脆也同周知县撕破了脸:“周大人,你随便找小我来指认我的部属,说他们杀了人,未免让人没法心折。此也不敷为凭,要不,我也找小我来指着冒管家,说他是凶手。并且,雷泰和冒家乃是亲戚,遵循《大明律》,亲朋之间不能相互举证。大人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想必也晓得这个事理。”
一呆:“孙元,竟然是你,你……如何穿戴礼服……”
孙元部下的军汉固然都是胆小包天之人,可看到一个端庄的朝廷命官走上前来,还是不敢脱手,禁不住后退了几步。
此人一身大红官袍子,不是如皋知县周象春又是谁?
听到孙元问,温老三也是一脸含混:“是啊,小人也不晓得究竟是如何回事?”
看部下缠足不前,又大喊了几声,还是没人敢动,周知县大怒:“让开,本知县走在最前头,看哪个贼人敢对本县脱手?”
孙元一拱手:“好叫县尊晓得,孙元现在得了朝廷的恩情,任宁乡千户所千户军职。孙元昔日都了县尊很多看顾,铭记五内,本要去处大人告别的。不过,军令如山,倒是一刻也不担搁,这才连夜解缆。想不到,竟在这里碰上大人,且被大人当作贼人,这此中必然有甚么曲解吧?”
看着周知县等人的船队捧首鼠蹿分开,费洪一脸的忧愁:“千户老爷此次获咎的但是一个端庄的朝廷命官,将来须有说不尽的费事。”
周知县悲忿地大呼:“另有天理吗?贼子傲慢,孙元贼子,别觉得本官就诊不住你!”
说着,满面都是懊丧:“现在有此人证在,我们可如何是好?”
孙元冷冷道:“随便,送周大人!”
堂堂两榜进士出身的一县之尊被搞得如此狼狈,可谓时丢尽了颜面。
正在这个时候,冒管家身后又有一人站起来,问:“冒管家你可认都真了?”
行船的船家见来的都是官府的衙役,都惧了,又传闻船上有贼人,都战战兢兢地立在一边。
船上,传来军汉们肆无顾忌的轰笑。
为今之计是尽快练出一支能兵戈,打败仗的铁军来。
“是!”见孙元将一个高高在上的朝廷命官震住,众军汉都感觉扬眉吐气,同时大喝一声亮出了兵器,只待一句话不对,就当即动手。
没错,昨夜冒管家装死幸运逃得一命以后,也晓得事关严峻,当即叫了一艘划子,敏捷进了县城,叫周知县叫了起来。
就现在来看,孙元的官职倒是要高过周知县的。
内里,听到冒管家的答复,周知县面庞一寒,厉声喝道:“来人,上船,将贼子拿下。如有抵挡,格杀勿论。”
按说,获咎这么一个文官本是大大地不智。可若不获咎他,本身就要被直接抓回县衙。再说,周象春这厮当初固然对我孙元有恩,可他听任雷泰坏我孙元性命那天就已经变成我的仇敌了,自是没有任何让步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