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三个鸟人不在跟来,恰好去找个米铺将买卖谈好,比及正月十五那天,就将粮食买出,揣了钱自回如皋生发。
这三人在如皋城中本就是懒惰惯了的人,又想到孙元的路引就揣在冒成怀里,也不怕他逃窜,接下来也懒得在跟踪孙元,自去吃酒游了。好不轻易来中都一趟,如何着也得好好玩玩。
观点脱了三条尾巴,孙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见孙元有分开的架式,并且他一开口就又让出了一成利。如果将这一万石粮拿到手,转手一卖,那可就是上千两银子的利润。财帛动听心,到手的利润如何能够让他生了翅膀飞走?
“恩,就依孙相公。”管老板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商号里只要白银,这么多黄金兑换起来是得花些日子,正月十四恰好。”
崇祯四年天下还算安稳,凤阳就已经是那般模样,更别说现在。从崇祯初年到现在,淮河已经众多过好几次,加上河南又受了兵灾,大量人丁流入城中讨糊口,也进一步推高了本地的糊口本钱。
孙元心中一动,悄悄称奇:“这群人还真是古怪,不像是浅显脚夫啊!”
实在,这一阵子他也不是没有收成,不但将凤阳城中的个大米铺看了个遍,也开端把握了本地的米价。
就孙元所调查得知,凤阳的米价比起如皋,倒是要贵上五成。
“那我就再让一成,在江南米价的根本上加三成好了,谁叫我们一见投缘呢!”孙元笑了笑,道:“不过,我只要现银。不,都折分解黄金。管老板,我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若你还不承诺,那我只要去别家看看了。”
这年的大年三十夜他也是和民夫们在粮船上过的,目睹着已经在凤阳呆了旬日,时候已经到了崇祯八年正月初五。离张献忠、高迎祥入凤阳只剩十天。
管家商号的大厅颇大,恰好面对着内河,在商号自家的船埠上还停着很多船只,有民夫繁忙地装卸着货色。
孙元心中已经有了主张,既然买卖已经说好,他也没需求再在这里逗留。
孙元也不焦急,就站在大门口等着。比及日上三杆,还不回船,就在城中乱逛。要么问问米价,要么问问市场行情,一副南边商贾模样。
又有人喊:“他娘个屁,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操家伙,叫那瘟生看看我们河东男儿的血性!”一样是北地调子。
鼓楼管家商号位于离船埠不远的内河,到时候装卸粮食也便利。
据史料记录,崇祯四年十一月,南京礼部侍郎钱士升在祭奠凤阳皇陵以后曾给朝廷上书禀告本地的冷落气象:“凤阳号称帝乡,但一入其境,只见地盘多荒,庐舍寥落,一望萧然。究其启事,是因为凤阳地盘多瘠薄,在江北部属下之郡。一遇灾荒,百姓常常向外逃荒。而走掉的那部分百姓的赋税就须让流在本地的人承担。如此恶性循环,成果天然是户口越来越少,荒地越来越多……”
通过这些日子的察看和市场调研,孙元已经选定了目标,就是鼓楼街一家叫管家商号的米行。
想到这里,孙元俄然勤抖擞来,每日卯时就起床,主动地唤醒睡眼惺忪的冒成等人顶风冒雪去户部凤阳官署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