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阉贼能有好人吗，也配唱军歌。”
刘宗敏固然看重费洪等人，要将他们做为亲兵。可这群人毕竟都是新人，也没派出去，就放在中军位置。
……
“闯王有令，疲塌提早者杀，后进者杀！”
别的一个贼人笑道：“汪大哥你这就不晓得了，本来，闯王和八大王还说过，这群寺人之前在宫中都是乐工，常白天也能够拿来唱唱小曲，解解闷甚么的，本不想杀他们。可这群阉货却拿着兵器，守住老朱家的祖坟，还杀伤了我们义兵的很多弟兄。最后没体例，就能放火将他们十足熏晕畴昔，这才尽数抓出来砍头。”
孙元发散性的思惟作怪，心中俄然有个古怪的动机冒起。
在一片灰烬中，有一队闯军兵士提着兵器将约莫五六十个寺人朝一个小山冈上赶：“快走，快走，你们这群阉货被人割了卵子，莫非连走路的力量也没有？”
但是，看了看路上的背满财物，浑身人血的闯营兵士，孙元心中俄然升起激烈的讨厌：这就是一群禽兽，我如果同他们在一起，不也变成了禽兽？固然说这个期间同我孙元没有任何干系，但做人却不能没有底限。有的事情，是干不得的。
又过了半晌，军歌逐步降落下去。
步队一大早就解缆了，高、李约莫也晓得农夫军在凤阳呆不久。烧了皇陵以后，各路朝廷官军同仇敌忾，不要命地赶过来，在强大的军事压力下，他们底子就抵挡不住。因而，开了户部堆栈，能搬的都搬走，不能搬走的十足付之一炬。
寺人们看着凶恶霸道的兵士，又给赶到这里，晓得已经没有活路，但统统人都没有叫，也没有抵挡，只是一脸麻痹地到了地头，然后遵循贼军的叮咛，席地而坐。
孙元只将头转向东面，再不忍心回顾。
长长的步队一眼看不到边，在田埂、在渠边、在官道上，如大水一样朝东面伸展。
可明天见到了，却发明一万人马，真的实在是太多了。这景象，用群蜂归巢来描述也不为过，直叫人看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