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浔自顾不暇的同时,却又莫名为之震慑佩服,那是一种本能的对于强者的臣服。
她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类感受了,细细追溯起来,该当是很多很多年之前,她率性妄为、上天入海的混闹被战神青梧抓住奖惩的时候。
她才这么想着,就见木五看向辛玉,腔调平淡却又包含威慑:“你庇护好她,别让她出甚么不测。”
阿浔想叫她回神,手伸出去,却又鬼使神差的不忍去触碰她,不忍去打断她。
辛玉端了热茶过来,她道了谢,接过来小口小口的抿着,总算和缓了起来。
她对于辛玉的身份,和那条名为南川帝君的银龙都是很猎奇的,旁敲侧击的问了一通,辛玉都是奥妙的避而不答。
小公主辛玉最喜好的花草是菡萏,这在九州四海不是甚么奥妙,以是当辛玉发明南川帝君将他的原身藏于一株菡萏之下的时候,她既悲伤又欣喜。
阿浔不明以是的跟着她走出去。
依着辛玉畴昔的性子和做派,如果有人敢这么自如的号令她,她早就把男人打的满地找牙了,但是从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面,她就晓得本身不是他的敌手,凡人或许感受不到,她却总能在男人的一个眼神中体味到被他俾睨震慑的意味。
阿浔向来没有见过那样诡异的菡萏――
而菡萏下方是深深浅浅的暗影,那暗影尚且能模糊看出龙形。
标致的小女人从家里偷来酿好的美酒,献宝似的交给他,眼巴巴的问他喜好吗,他说喜好,她便笑的眼睛都弯的看不见,他见她笑的那般敬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地,她的身后便忽地冒出一条青色龙尾来,哗啦呼啦的摇起来,明显像只敬爱的小狗,能力却不容小觑,带的暴风四起。
那边是大片繁密的树林,树林外覆盖着一层昏黄而精密的白雾。
阿浔掀起视线,就见他眸色比这寒夜还要乌黑冰冷,也是搞不懂他如何就又不欢畅了。
小小的板屋刹时温馨下来,只要时不时的龙吟声响起。
绯红的花瓣沐浴着晨光,在山顶寒凉的凌晨里随风摇摆,它美艳而脆弱,仿佛风再大些就能将它吹折,根茎却又深埋于巨石下方,如同一个楔子紧紧的钉进了地底深处。
她想问辛玉那是个甚么鬼,却见辛玉还是是石化状况,只是她不再是死死盯着巨石和菡萏了而是遥遥看向绝壁另一边。
在这一刻,她莫名想起了宿世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神佛盘腿而歇的莲花宝座,菡萏根茎中的那一捧莲花清楚就与那些神佛宝座无异。
过了一会儿,木五出声突破了沉默:“我出去一会儿,你彻夜就留在这里。”
辛玉不说还好,一说阿浔就感觉冷的浑身瑟瑟颤栗。
当时她幼年无知,自恃貌美敬爱,身份又高贵,觉得同青梧撒个娇他便会放过她,谁知他涓滴不知怜香惜玉,拎着她就回了王宫,父王见到他,底子就不敢提及只言片语的告饶之话,当真如他所言,把她关了三个月的禁闭。
她也顾不得还在山顶边和那条绕来绕去的银龙做精力交换的木五,笑眯眯的跟着辛玉就进了屋。
过了好久,辛玉终究不再失神,她浅含笑着,灵动的端倪间总有几分少女的调皮,一如阿浔第一眼瞥见她时的模样。
她自嘲的笑了笑,紧了紧身上的薄毯,和顺的侧脸看上去好生悲戚,阿浔放下热茶,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