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阳将帝印交与我,昭告青海王官皇亲,百姓人奴,而后苏阳离便是青州之主。
粟阳将手伸出,见甄繁华不动,便又伸出另一只手。
青海帝宫,我之出入,自在至极。
手中马绳一扬,疾奔两步,行至粟阳身前止住。
粟阳承诺的干脆,直言定替我保护一年江山。
是温泉水?
少女怀羞,姿势之娇,可列人间之最。
这独一的人选,也只要粟阳一人了。
畴前乱世当中,便有很多人,食人子,食父母……
我内心笑得前仰后翻,面上还得假装为可贵模样,逗乐粟阳:“繁华毕竟不是个物件……”
郎也有情,妾也成心。
面前危崖料峭,瀑布高悬。
粟阳的脸黑了。
青海州的国土上,遍是烽火后的陈迹。登高城楼,远处麦田一片焦灼,但新芽模糊可见,便是每日重生的好迹象。
“但……阿粟不欢畅。”
抬眼朝城楼下瞥去,粟阳确切不太高兴的模样。
拿肘子推了推:“表情如何?”
“未几,二前就够。”
粟阳有将军派头,更不乏女儿家的敏感细致。
“要最贵重的。”
双手插在胸前,笑道:“繁华,公主既将图赠与,那你便替我,回公主一份礼吧。”
甄繁华憋了半晌,脸有些红:“我能……末将能拿归去一点吗?”
……
弯下腰身,附到粟阳耳畔轻语几句。
羽林轻骑勒马奔驰,身后灰尘翻涌。
或者雪州也在寻觅这惊天的宝藏,才会派夏引之出来。
已到九州鸿沟,瀑布以后绝壁料峭,再无路可走。
“解缆!!!”
九州一统,所耗之资巨甚。我虽心有抱怨,但身上仍然担着青州国师一职,还需得四周驰驱,为他筹措经费。
既反面粟阳说话,也不返来将舆图交到我手中。
都说大老粗大老粗,脑筋里除了兵戈剩下的全然是泥浆。
人前甄繁华叫我国师,人后就叫主子。
青海交予旁人我不放心,青海贵族,不成。青华派来的人,更不成。
……
“于你最贵重的。”
甄繁华的头甩得似拨浪鼓:“卑职得庇护国师。”
甄繁华瞬感不妙,杀气四溢。
见我要往瀑布里去,甄繁华阻道:“主子,我去!”
说罢撒丫子奔回了我身侧,骑上马,眼睛直楞楞失了神。
乱世之时,壮者另有朝气,老弱病残妇,实属一家之微末,朝气微渺。我行此举,意不在使前线之人吃得猪肉,不过是意嘱家中壮丁,看在老弱之人领多一份的官济的面上,不使诸人饿死寒冻罢了。
甄繁华一双小眼睛仍直楞楞的,颤抖道:“严峻。”
“来岁招亲之时,我定带他返来!!”
一行十三人,陆路换水路,水路折山路,一起乔装数遍,终究在寻了三个月,行了三个月后,无路可走。
畴前他明里暗里斩杀我很多人,到底是仗着我一介文弱墨客,于他无足轻重罢了。现在我既有机遇将青海当作筹马,天然是不肯拱手相让的。
或许,能够往这瀑布里去。
九州盟会之时,一贯与外界无来往的雪州,竟遣派了夏引之来。
甄繁华点点头,行至瀑布前,回身凝重道:“主子,路上有句话,我内心问了很多遍,就是没胆量说出口。”
这线路,是畴前从山谷中窥得的,定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