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这街上的人长的都一个模样,走起路来一个个都摇摇摆晃的,可真是奇特。
我俄然感慨万分,道:“若我心上人,有兄台你对我一半好,我就满足了。”
我痴笑着靠近那人耳边道:“眼睛是因为悲伤才会红,你如何晓得我哄人说喝酒红眼睛的?”
是谁叫我?我晕乎乎的爬起来,脚底踩空直往下坠,风呼呼的,刮的脸有些刺得慌。
那人道:“本君毫不放。”
我听着那人咬牙切齿的说出“毫不”两字,竟有些打动。
那人怒道:“不准!”
“咕噜咕噜。”
那人从我手中抢过翠涛,斥道:“眼睛过敏,红成这个模样,还喝酒!今次是本君正巧碰上了,若本君不在,你就死了!”
“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但你勿需如此固执。你纵是救个蚂蚁,这功德都是一样的。”
那人一向未说话,我的脚仍然紧紧被箍在他手中。
又过半晌,我开口劝道:“兄台,萍水相逢,不必如此冒死,你放开我罢。大千天下花花草草如此斑斓,你何必只抓着我不放。”
我道:“这位兄台,你可否,换只脚抓?”
我急着出门,汤十一一把拽住我,看着我道:“你老诚恳实奉告老子,你为甚么娶阿谁…….野丫头?你明显喜好…….”
俄然有东西团住我的脚,我全部身子停在半空,不往下坠了。
那人一向未说话,任我如何威胁叫骂都不回应。我的脚脖子一点点往下滑,仿佛离湖面越来越近了。那人道:“本君只要一只手扒着雕栏,你若再动,我们两个都要掉到湖里喂鱼!”
我道:“兄台,你当真是个好人。我府中有很多钱,你放开我,去我府里取钱,拿了钱去青楼去逛窑子,准保你明日就健忘我了。”
那人道:“你……喝醉了。”
我腾一声趴下床,胡乱裹了衣服道:“本日要去公孙府里接亲!”
汤十一送来醒酒汤,横到我面前道:“你再不醒,就不消娶媳妇了。”
仿佛有千百只虫子在脑筋里爬来爬去。
我的身材荡来荡去,酒壶一下子离我远,一下子离我近。
我捂住汤十一的嘴,道:“你莫管。”
“疼。”
脑袋疼。
喂鱼的话,我是不甘心的。我试着同那人打个筹议。
我看一眼汤十一道:“汤兄,你饿了罢,肚子在叫呢。”
……
那人紧跟上我,抓住我手腕道:“若你未醉,便不会认不得本君。”
我提起桥上仅剩的两壶的翠涛酒,一步一晃朝家走。
这那里是气话,明显是至心话。
“另有,不准不喜好本君。”
那人言语间高兴很多,道:“忍一忍,会有人来救我们。”
汤十一嘲笑一声放开我,道:“对,我多管闲事。”
我笑道:“你再不罢休,当真要和我一起掉下去。极简朴的,我教你,把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松开就是了。”
我仓促出门,在长廊碰上劈面而来的管家吴叔。
那人道:“再闹扔你下去喂鱼。”
我叹一口气,朝身后挥挥手道:“不必了!我复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