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只得闷头劈柴,刚砍了一阵子,王德贵又教唆他:“陈大个子,来淘米。”
“好嘞!”陈子锟跳上骡车,压得车板吱呀一声,老兵一撇嘴:“小子这么重,一顿饭得吃多少啊。”
王德贵又瞪眼:“没有柴火如何做饭,没有饭你个龟儿子喝风啊。”
陈子锟道:“不是说用饭么?”
老板忙不迭的从店里出来,搓动手道:“赵军需,真不巧,店里的伴计家里有事,没人抬粮食,要不您老先抽袋烟歇歇,我这就去找人。”
“你这小子听不懂人话还是咋滴?”尖兵怒了,端枪过来赶人,此人一辆骡车从大营里出来,赶车的是个胡子拉茬的老兵,车上坐着一个白脸军官,看到这一幕,那军官喊道:“闹甚么呢这是?”
接下来的路程只要靠两条腿走了,陈子锟在火车站里找了个压水井,喝饱了凉水,吃了干粮,持续上路。
一个月后,陈子锟已经完整变了模样,本来白净的面孔被太阳晒得乌黑,脸上胡子一大把,头发乱蓬蓬油腻腻,生满了跳蚤,一身麻布衣裳早已变成了破布条,草鞋也烂了,干脆赤脚走路,再加上一根打狗棍,活脱脱就是个乞丐。
陈子锟无法,只好捡起那身衣服换上,裤子短了三寸,上衣勉强盖过肚皮,王德贵把烟袋锅在鞋底上敲敲,道:“走,给你找个睡觉的地儿。”
陈子锟道:“匪贼打的。”
“回长官,我叫陈子锟。”
赵玉峰道:“不消,我带着人呢。”
王德贵把烟袋抽的吧嗒吧嗒响,撇了撇嘴。
天赋蒙蒙亮,湖南的初冬湿冷非常,陈子锟抱着膀子直颤抖抖,可大校场上的兵士们却纹丝不动,了望畴昔如同一尊尊铁打的罗汉。
陈子锟道:“我吃很多,干的也多。”
陈子锟迷惑了:“下饭不就是吃么?”
王德贵这才顺气:“走,跟我用饭去。”
回到虎帐,陈子锟又把粮食卸到库里,干的是大汗淋漓,他干脆把小褂扒了,赤着上身扛大包,王德贵瞥见他身上的伤,倒吸一口冷气道:“小子,你哪弄的伤?”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千里迢迢来当兵,就让睡马棚,陈子锟咽不下这口气,不过转念一想,万事开首难,凭啥本身一来就当军官,在北大的时候教员常常说一句话,一屋不扫何故扫天下,这事理放在军队里也是一样,如果连民夫都不好,哪有资格从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