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敌相见分外眼红,粪厂的伴计们是为了生存而战,武馆的师兄弟们是为了报师父被打败的一箭之仇而战,群情激奋之下,哪还顾得上讲甚么事理,嗷嗷叫着就往前冲,于德顺拉都拉不住。
一进办公室,于德顺就摘了帽子鞠躬:“给五爷存候。”
第二天一大早,夏家父女先到了,夏小青一身藕色练功服,腰带扎的紧紧地,脚上一双抓地虎小蛮靴,浑身高低透着一股利索劲,夏徒弟倒是穿了件长袍,看起来不像个卖艺的,倒像个教书先生。
明天那场架打得莫名其妙,王栋梁出门就让人揍了,然后两下里互殴了一场,到最后也不晓得为啥打起来的,陈子锟一口气憋到明天,还没去粪厂找费事,倒被他们先找上门来了,岂能善罢甘休。
八大胡同是北京烟花之地,遍及青楼倡寮,马老五是常客了,熟门熟路找了一家出来,老鸨都是阅人无数的人精,九个巡警,一个小老板,谁掏钱再清楚不过了,那还不好烟好茶好烟土可劲的上,花朵普通的女人们任由巡警老爷随便挑。
到了六点钟,马五爷公然来了,不但来,还带了八个部下一起赴宴,这八小我都是他的亲信,号称八大金刚,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饭庄跑堂的见这么多巡警老爷来用饭,天然也是细心号召着,不敢涓滴怠慢。
……
马老五穿戴警服坐在办公桌前面,没戴警帽,大油头上擦满发蜡,锃亮非常,桌上摆着三炮台卷烟,本身叼了一支,并不扑灭,悠悠问道:“这不是粪王么,有甚么事找我?”
于德顺心中一喜,于占魁和陈子锟素有梁子,他白叟家出马,胜算又多了几分,不过甚疼的事也来了,武馆那帮人不比马老五好打发,几百块大洋又出去了。
酒过三巡以后,于德顺就把陈子锟兼并自家粪道的事情说了出来,马老五义愤填膺,破口痛骂陈子锟狼子野心,不讲江湖道义,拍了胸脯说这事儿本身管定了。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颀长苗条的大女人从人群前面走出,冲本身说道:“刚才我手偏一偏,你一对招子就瞎了。”
“多谢五爷仗义脱手!”于德顺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闫志勇说于师父等会畴昔,让我们先去,于德顺内心明白,于占魁牌大,和五爷一个级别的,要最后才出场,他便带着武馆的师兄弟们和夏家父女去四周的大茶社,一人一碗烂肉面先吃着,吃饱喝足了,粪厂那边的精干伴计也预备好了,一共是三十多口儿人,除了夏大女人以外,一水的棒小伙子。
马老五的爹是开车厂的,四个兄弟都混的不错,算得上处所一霸,黑的白的都能摆平,更首要的是,传闻马家和陈子锟有些过节,有了这层启事,那就更应当请他出马了。
这顿酒喝的天昏地暗,结账的时候,于德顺也不免暗皱眉头,幸亏未雨绸缪,带了充足的钱出来,要不然还得回家取去,那多难堪啊。
于德顺亲身拿了请柬,跑去差人署请马五爷赴宴,别看他平时是人五人六的粪王,但是到了差人署就得跟个孙子似的,见谁都点头哈腰的,等走廊里溜溜站了一个多小时,马老五才召见了他。
世人语塞,无言以对。
但是这帮急前锋们冲的快,败的也快,刚冲到门口就潮流普通退了下来,然后就看到陈子锟笑吟吟的从大门里出来,一手拎一把盒子炮,击锤杀气腾腾的大张着,黑洞洞的枪口瞄着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