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后院,模糊约约瞧见一红色的小矮墩在院子里漫步,纸鸢站定脚,好生看了几眼,这深山老林的,还没开路呢,大朝晨哪家的孩子跑来了。再走近一些,发明竟是个穿白袍的小仙童,仙气飘飘,目色沉稳,走起路来也是有模有样,纸鸢一愣,看模样很有些修为。
“奕诺拜见姥姥,徒弟。”
姥姥冷眼瞧着这两人,看模样是说够了,“行了,既然都见过了,你也接管了。纸鸢恰好给你徒儿拂尘洗尘。”姥姥说着,拿起中间的拐木站起来,几步走到殿中心,“今后你们两人便好生相处。奕诺,你也好生跟着你徒弟。纸鸢,茶呢?”
纸鸢昂着头,眉毛有些抽搐,就当他是辈分小,白白让她捡个便宜好了,“是又如何?你究竟是那里的仙童?”
“哼哼,小和尚,”姥姥嘲笑一声,“那小和尚也只是凡人,就算开了天眼,每天扫扫地化化缘,又未曾修行,也活不了多少年。”
纸鸢感觉胸口一滞,这奕诺必然是用心的,城府颇深,这么点大的事,还要当着姥姥的面说出来!这清楚这清楚是鄙人马威!“瞧你说的,你徒弟我走还要给你打号召不成?”
纸鸢觉得,那收徒风波不会有甚么浪花,姥姥的态度实在明白,果断不收弟子。连湘君的儿子都回绝了,也就没放在心上。但没过几日,纸鸢就发明,她错了。
纸鸢扶在姥姥腿上的手一抖,不但连名字都晓得,连这类事也都想到了,看来姥姥是故意所为,莫不是也来挫一挫她常日的自在涣散?“姥姥,我常日也有好好修行,再说了我一向在山神庙,有谁敢闯来?且我也不孤傲的,有小和尚陪着我。”
姥姥点点头,纸鸢也站起来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小人儿,奕诺也站起来,满脸笑意,“徒弟,方才徒儿跪在那儿,怎的徒弟话也没说完就没了踪迹?”
纸鸢一个激灵,不明以是,手上一松,葫芦便掉在地上转了个圈。那奕诺还跪在地上,纸鸢伸手颤抖着指着他,咬牙道,“你、你、你你你!”
那小仙童却俄然站直了小身板,两手平放于胸前,生生跪下,慎重磕了个头,纸鸢今后一退,不明白这是甚么意义,细心想想这么多年来有没有救过或者帮过谁。一向想到刚成形那会儿,也只记得骗过一只比本身年事更小的兔妖,打过一树妖,除此以外,竟是被别人欺负的场景,纸鸢还没想出个以是然,就闻声脆生生的一句,“奕诺叩见徒弟。”
“恰好,你整日无所事事,不思进取,有了那奕诺,也能反着来催促你修行。且今后你也有个伴儿,免得孤傲。”姥姥仿佛盘算了主张,闭着眼答复,“再者,现在有他陪着,如有个甚么不测,也能救你一把。”
姥姥喜好晨露煮茶,早上醒来必定要喝一杯,纸鸢便早些起来接露,如果实在天儿太干,便去仟冥山的山泉取净水。这日也一如平常,纸鸢哼着不知从哪个小妖处听来的曲子,一手拿着葫芦往回走。
小仙童这才悠悠好生看她,歪着头高低一瞥,看得纸鸢有些不耐,真是个没教养的小童,半个字没吐出来还打这眼神瞅她,那小仙童俄然一笑,问道,“敢问但是纸鸢姑姑?”
看来姥姥是晓得些甚么的,纸鸢泪眼婆娑看着她,像是受了甚么委曲,嘴角微微一颤,“姥姥,方才他就没正眼瞧我,我说了话以后才打量我,清楚没把我放在眼里。看他那模样,修为也不浅,姥姥,你快让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