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只是个放肆的娇宠公主,还从未经历过那般毛骨悚然的事,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一小我躲在棺材里呜呜抽泣。
魑离见她这般神情,又细心想了想,才说道:“对了,听闻本日晚间,国师在东胜宫占卜星象,却不知为何,俄然口吐鲜血,晕了畴昔。”
她并未接过话头,只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人,她的四影卫,魑魅魍魉的头。
她并未答复方才的题目,只是轻声问道:“你们为何现在才到?但是路途中碰到了甚么事?”
魑离身形一顿,眼中略带苍茫,总感觉不该该是如许。
染血的大殿,魑离浑身是血,血肉恍惚地躺在金砖地上。
魑离神情有些庞大,定定看着她的脸,却还是点了点头。
直至从棺材里爬出,被他轻抱在怀的那一刻,上官燕婉仍然忘不了宿世的那一幕。
不过半晌时候,耳边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或许真的累坏了,也吓坏了吧。
魑离见她神采更加惨白,仓猝说道:“公主,您要不要先歇息一会儿?”
辛苦策划了好几日,却一无所获,是不是很失落呢?
上官燕婉浅浅一笑,只轻声道了句,“哦,是吗,你们几个没受伤吧?”
魑离嘴角带血,却还是挺直地站着一动不动,仿佛一棵矗立的树。
魑离将上官燕婉的身材悄悄放平,脑袋枕在他的身上,又将薄毯盖好,一只手悄悄拍着,行动纯熟,好似曾经做过无数次。
马车行驶至正阳门前,却被拦住了,车外有声声响起,“本日城内戒严,二更已过,五更未至,制止出行。”
魑离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影卫,没有人比他更体味她,不管她做出何种挑选,他只会倾慕相伴,从不会让她难堪。
上官燕婉还是靠在马车壁上,手指摩挲着毯子上的刺绣,恍忽想起了上一世的这个时候。
本来觉得她会大发雷霆,重重地惩罚,却未曾想,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无妨”,如何看,这事都透着诡异。
而她恰好义无反顾地跳了出来,最后落得个国破家亡,身残毁容,被丢到乱葬岗的了局。
“公主,魑魅魍魉救驾来迟,归去以后自会领罚。”魑离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心中实在有些烦恼。
上官燕婉素手重抬,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