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子,想要伸手摸一摸那人的面庞,手却抖的短长。
国师身后站着明黄衣袍的新帝,襟口的盘龙扣一丝不苟,下袍海水牙子文丝稳定。
群星灿烂,夜风微凉,他笔挺站在那边,青丝垂泄,眉染青烟,倾国倾城。
永宁五年,朝中暴动,正阳门外,几十万雄兵披甲布阵。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脸,上官燕婉双目顷刻落空神采,跌坐在地,用力地干呕着,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呕出来。
“上官燕婉,我的好皇姐,奉告你个动静,天子哥哥死了,下去陪不幸的六皇兄了。
奉告你吧,那可不是甚么保胎药,而是打胎的药呢,还是我亲手熬的。
同年,宣德帝继位三月余,病重,命景王监国,然月余,景王暴毙而亡。
为首之人,白衣宽袍,广袖博带,仿佛芝兰玉树,恰是昔日端朝的国师大人。
他不知那里生出的力量,俄然从身边的御林军腰间拔出一把剑,毫不踌躇地割向了本身的脖子。
那一日起,世上再无上官燕婉,阿谁曾经风华绝代的端朝公主。
“找人措置洁净,丢到城外乱葬岗。”
“虢平,看来你是不筹算共同了?那朕就把你的羽翼全数砍去如何?看你能撑到甚么时候!御林军,把那几个叛徒给朕压上来。”
虢平公主上官燕婉被囚禁在冷落的小院中,满目破败,家破人亡,还要被人调侃挖苦。
上官燕婉面带讽刺,声音轻缓,却没有涓滴豪情,“如何?你想要?但是如何办呢,我偏不给!”
热烈绽放的榴花,却掩不去冷宫的冷落和偏僻。
一个身穿蓝衣的寺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声音轻颤,“皇上,废后的尸身该如何措置?”
夏初,改国号永宁,至此旧朝灭,新朝生。
国师回身,摸了摸他稚嫩的小脸,柔声道:“长思,你可知我为何要给你取这个名字?”
上官燕婉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冷意,看着他灰败的神采,忽而仰天大笑起来,“孙启晏,就凭你!也想做天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如有来生,我谩骂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朱红色的宫墙蜿蜒,长影横垣,边上几株石榴树,艳红的榴花在枝头轻舞,一阵风过,暗香阵阵,落红轻弹。
夜间,国师站在正阳门的城楼上,抬头看着星空,嘴角含笑轻浓,眼中却含着泪。
“虢平,你要记着,不管你做出甚么挑选,都要为之支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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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我来晚了,你可曾怨我?”
国师又摸了摸他金饰的发丝,浅浅苦笑,声音醇和温润,“长相思兮长相忆,我内心一向挂念着一人,思念着一人,现在万事结束,我要去寻她了。”
现在就差你了呢,等你也死了,岂不是能够在地下一家团聚了?啊哈哈,你高不欢畅?”
他伸出一只肉嘟嘟的小手,牵着他的袍角,朗声问道:“国师,我们可要回宫?”
“上官燕婉,你之前不是高高在上吗?乃至从未用正眼看过我,但是现在呢?
那一日,旗号猎猎,嘶吼震天。
“上官长思在此,魏国公孙启晏谋权篡位,其罪当诛,本日尔等随我缉捕背叛,还我大端江山。”
上官燕婉底子不为所动,轻嗤一声,垂下视线,不过半晌,双手从土里挖出一个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