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你完美无瑕,但在我舒明雁这里,你也不过是一条池沼烂泥里打滚的野狗罢了!”
舒明雁目光掠过萧墨客,有一丝鄙夷。但他本日的目标不是神器,而是国师的命。
国师撩开衣摆,白袍莲花般地一展,双膝落地,竟是朝着舒明雁干脆利落地一跪。
一骑白马奔进桃林,踏花狼籍,一起直到空地中间。国师跳上马来,顺带着用力一扯,把捆得跟人肉粽子似的萧墨客从马背上也拉了下来。
“放了她,本座的命由你措置。”
国师用脚踩住萧墨客的头,白发微荡,眸光平淡,冷看舒明雁:“换人。”
只见舒明雁身材原地一僵。顾柔有些悔怨:为甚么方才不直接让她杀了他?
舒明雁一惊,警戒:“如何,忏悔了?那我杀了她!”
顾柔看向国师腰际的那把太上忘情,传世名剑,镇派神兵。
国师道:“本座已卸下兵器,你冲我来,放了她。”
这一刹时,顾柔俄然发力,不要命地撞了一下舒明雁的小腹!
顾柔嘶声:“我不要你死!”
实在,舒明雁并非冲穴,而是在那刹时移穴,这是他作为杀手自保的绝活。但是他左胸肺部有伤,这会儿强行移穴,触发未愈的剑创,顿时肺部鲜血喷涌,呼吸困难。
舒明雁一对顾柔用力,国师的膝盖就擦着空中,近乎猖獗地向前爬升一步:“放开她!你伤她半寸,本座要你千刀万剐!”
顾柔瞧着他,怔怔然落下眼泪。
“慕容情,你也想得太轻易了。你毁掉我的统统,岂能是萧竹吟一条命能抵消的了的?本日,我就要你看着你的女人死在你面前。”
“好,”舒明雁更有底了,森沉一笑,“你把剑放下。”
舒明雁狂声大笑,想起过往,离花宫昔日在手底下的繁华景象幕幕回现,几欲猖獗。
他明显是那种宁肯死去也不肯受辱;宁肯被乱箭穿身也不会朝人下跪的人;她还记得他在潼关断崖四周的那一跃,像是风里的旗号,浑身乌黑,不惹灰尘。
国师垂下头,他抬起左手,聚气手心,掌风垂垂凝集——
此情此景,顾柔心肝欲碎。
舒明雁阴阴惨笑:“好,我放她,你先剁了你右手给我瞧!”他就是不杀他,就是要一点一滴地折磨他,以泄心头之恨。
国师的身材纹丝不动,鲜血从他白净的脸上流下,显得格外殷红。
“慕容情,你不是事事顺利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不是手眼通天吗?你如何起不来了呢?这还是我熟谙的阿谁大宗师吗,哈哈哈哈!”
舒明雁对劲地浅笑:“真是个好女人啊,大宗师不顾恤一下吗?”左手绕过顾柔的脖颈,含混地捏住她的脸颊,强行握起来给国师看。
顾柔被他掐着脉门,一动不敢动,内心头慌乱不安。
国师牙关一紧,声音还是清冷凉润,咬字清楚隧道:“本座求你。”
舒明雁右手拿潮生剑,左手挟持着顾柔,站在桃林的一片空地中,背靠大树,眼睛锁死前路的方向。在脑海中,他已经主动设想如何地杀死国师几百次了。
然后,抽身跃开。
他惨白而脆弱的面庞被鲜血染红,却显得非常地和顺。
俄然地,却又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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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客重重摔在地上,收回沉闷的哼响。他一把掳走顾柔为人质的动静奉告国师,肋骨就被打断了三根,恨得他咬牙切齿,既憎国师,又迁怒舒老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