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热忱弥漫的脸：“别慌，我不是在这嘛。”
“你的伤……”话到嘴边，撞上他噙着笑意，有些淡然无谓的神情，顾柔心机一变，改口问他：“当时他让你剁手，如果没人禁止，你真的剁下去啊？”
唐三眯起眼，滑头似狐狸地瞅她，啧啧：“不是说跟我心有灵犀吗，如何又不肯了，莫非你不肯跟着我，却想要跟着他走？”
他一顿，看着她。她清媚的眼里闪着希冀。
顾柔怔怔地瞅着他：“……那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
“……我是说，你现在去解释，她一定信得过你。女人都讨厌藏藏掖掖的男人，你骗她一次，她就会感觉你会骗她一辈子。你不但得朝她解释，你得赔罪报歉：你要光使得她信赖你是老妖怪有甚么用，棍骗女人的臭男人只配挨到巴掌；你如果能有本领使得她信赖你又谅解你，她说不定还会肯亲你一下。”
两人来到前厅的花圃里，天亮光着，太阳移到中天，九曲长廊边上摆着沿路一溜儿的水仙盆栽。有几盆还烂着——前天这里舒明雁跟国师的人马产生火拼，打烂了很多瓶瓶罐罐。
门吱呀一声被翻开，顾柔端着托盘出去，见状神采一变，仓猝将药物搁到桌上，过来看他：“你如何下床了？你要躺着疗养，千万动不得。”
唐三被气乐了，眸子子一转悠：“你看这个小妹子老早就崇拜我崇拜得很，论起了解的年份来，我和她但是早过你好些年的，难道有缘？适值我恰好想要收个门徒，传授她毕生的刺客绝学，这个小妹子除了略微晕血以外几近没出缺点，就给我做门徒呗。”
但是下一刻，他的小女人就让他的心脏回暖了起来。顾柔从两人的裂缝里挤出去，探出一个头，切切地看着他：“大宗师，你身上的伤如何了，我能看一眼么？”
这时候，平空窜出一条人影，横亘在两人中间，是唐三，他扶起奄奄一息的国师，一转头，看了看顾柔腰上缠的秋水白练，认出这个兵器的由来，内心惊奇：这不是数年之前碰到过想学做刺客没胜利的小女人九尾嘛，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当年的嫩头青现在的霸王花。他朝顾柔拱了拱拳：
唐三看他没声，恨铁不成钢地揉着后脖子：“你还不明白吗？她把两个你都瞧上了。你也别怪人家三心二意，这还都不是你闹的？为甚么她觉着你能够，老妖怪能够，而我唐三就不成以，因为那两个都是你。”
“吧嗒”，走廊下的盆栽内里混着几盆小枇杷，唐三蹲下身摘了一串，在衣角上擦擦洁净，顺口问她：“你熟谙他多久了？”
“如何不成以吗，你感觉是我配不上他还是他配不上我。”
唐三把灯重新点上，逗他：“说真的，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疯魔的样儿。”
唐三在一边抱臂沉默半响，看顾柔实在哭得悲伤欲绝，忍不住伸手戳了她的后背一下：
夜深，国师悠悠醒转。
“谢……谢。”
他坐起来，不晓得本身昏倒了多久，铺着蓝绒万字纹的桌布上蜡烛烧剩小段，窗外皓月如洗。
本来这两个狗男女不是趁着他昏倒的时候，偷偷拿着定情信物，你侬我侬飞速生长私定毕生啊？
哪晓得，她闻声这话，刹时转悲为喜：“以是，你一边跟我扯谎话，转移他的重视力，一边奉告我实话；以是，你就是老妖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