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宅心仁厚，自来此地，每日前来积德布施，增加香火；更是在其间开设义诊，老衲替苦厄众生多谢施主了。”
顾柔烦恼至极，想起那独臂男人阴鸷的眼神，不由得在原地怔了一会儿，再低头望去，只见一名少女颠仆在地，一碗热汤药泼在身上，烫到手臂颤栗。
“女人来烧香啊，我这儿甚么都有，求福禄长命，招财进宝，姻缘，求子……甚么都有，您看您求哪种？”那小摊贩兜揽她，分歧的线香有分歧的涵义，用各色错金银的花油纸包裹着。
顾柔接了冷水要给她冲刷伤口水泡，沈砚真悄悄隧道：“我本身来罢。”她捋着衣袖，谨慎擦拭浸泡烫伤处，又翻开随身照顾的药箱，涂了一些药物在患处，用裹布包扎，却因为手微微颤栗，有些系不上布头。
沈砚真穿戴一件改制的苗服，固然仍保存上衣下裳的格式，斑纹和细节却一概简化，只是一件紫色的裙裳，金饰也光戴得一对圆轮耳环，头发松松地地挽在身后，梳着宽松的长辫，两缁鬓发垂在耳侧，并无一件金饰戴在头上，整小我素雅又平淡，气质令人过目难忘。同时，也看得出来，她并不余裕。
……
“我看你还是坐下来歇息会吧，你需求甚么药材，使唤我去买就成。”
沈砚真背对着他，沉着地穿上外套，一粒粒扣褂子上的布扣：“你本日追逐她那么久，却没发明她工夫远甚于你么？现在脱手，不知你和她谁死谁活。”
“师妹，我晓得，你内心头还惦记取他——你喜好师父嘛，”路安然的脸陷在暗影当中，粉饰着狰狞之色，“你当然想要支开我，对她的女儿部下包涵，来讨他的欢心是不是？你别痴心妄图了，拿不到铁衣，我们都得一块儿死——师父他管过你我的死活了吗？”
沈砚真一起走，去了药材铺，给了那掌柜一张药方，叮咛把药煎好再端出来。顾柔陪她在柜台前甲等药煎好，一面担忧她的伤势。
沈砚真：“你这是何为么。”
药煎好了，顾柔又一起跟着沈砚真，看她拿了药，往永宁大街上折返。
广场一角，几个香客簇在一起，中间围着躺在地上的小我，那人须发脏乱，鞋子破得开了口，瑟缩在地，口吐白沫，状似癫痫。
杂草丛生的小院里现在已经仿佛划一，坏掉的栅栏木门被修好了，镰刀跟撤除的杂草整齐堆放在一起，耕具遵循是非挨次挨在墙角整齐排放着，就连扔在晒草药架子上的那把破油纸伞，也被修好了伞骨。
顾柔笑着起家，从袖中取脱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细汗：“如何会，我把这整好了，如果你住得欢畅，那这份欢畅就是你的。要的是过程，又不是成果。”阳光照着她的脸颊上的汗水，勾画出金色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