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打、跨打、臀打,都要有一股劲,比武不是比劲道大小,得比对劲道的节制,这叫做改劲。你去打一根杆子,杆子失控了,反弹返来,会伤到人,这时候你改本身身上的劲,改好了,杆子就回到手里稳住了,让一根死的物件在手里变成活物,成为你身材的一部分,这个练法就是练劲。”
“我母亲乃将门闺秀,对于争名夺利之辈非常鄙弃。我外祖父孙蘅曾是南拳大师,宗派内里曾经为了争夺行首之位有过武斗,拉他去比试,他瞧不起那些人的嘴脸,穿一条睡觉的裤衩便去了,以示对平辈的鄙弃。”
孙氏道:“也好。”她命人拿一白瓷青斑纹的小碗,里头装上细铁砂,砂面离碗口一截小拇指的间隔,孙氏以碗表示顾柔:“百招以内,若洒出一粒,便算姑子胜。”二人一起上了演武台。
国师倒似漫不经心:“这你放心,只要本座喜好的,她们天然也会喜好。”他说到此处,俄然一停,俯视着她,清雅的眼眸里映出她的倒影:“以是,你只要用力讨本座的喜好便能够了。”
他笑着揽她入怀:“有何恋慕?她们今后也会是你的家人。”
国师府邸前院有一片演武场,乃青石夯筑的一座半人高台,长宽三丈不足,四方各插红帜角旗,东西两面各摆一排兵器架,东南角有一双面牛皮擂鼓。孙氏走到兵器架前面,她是长辈,比武须先谦让小辈,让顾柔先挑兵器。
她把头靠在他宽广的胸膛上,嗅到了他身上炼丹草药的暗香:“夫人宅心仁厚,豁达宽和,武功又那般好,我只怕我资质笨拙,不能使得她喜好。”她说着,从他怀中仰起脸,有些忐忑地望着他。
“勉为其难。”
他拧眉,小女人这么快就学会撒娇了?轻哼一声道:“差能人意。”
“多谢夫人教诲。”顾柔大有听君一席话,胜练十年功之感,内心恋慕起国师来:【大宗师,夫人真不愧是女中豪杰,您的工夫也是随她白叟家学来的吗?】
国师道:“母亲,您太焦急了,她头一返来,莫将她吓着;慕容家也非国观,不必守那么多清规戒律。”
她这番话,倒像是婆婆对准媳妇的要求叮咛,使得顾柔的脸红了:“是。”
“你笑甚么。”马车里,国师坐在她身边,见她想苦衷想得入迷,便问她。
“大宗师,我感觉您的家人都很好,”顾柔当真道,“我很恋慕您。”
孙夫人见她受教,人又谦善聪慧,故意提点几句:“我听你说话,不像是没读过书的人,学过经文没有?”
这么快就胳膊肘向着她弯了,孙氏责怪地瞪了儿子一眼。郎妪和姚氏都笑了起来。顾柔更难为情了,把头低着,不敢胡说话。
顾柔道:“既然是参议,就不动真刀枪了吧。”郎妪担忧孙氏受伤,也道:“女君的白打工夫可谓一流,不如就着拳法交换。”
顾柔正要答复,国师俄然截断话头:“母亲站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出来说话罢。”
顾柔忍不住道:“夫人的武功当真了得,并且为人豪放萧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