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小考。
袁琦眼睛里闪过一抹笑，一侧身子就躺回树杈上，在一片血雨腥风以后，看两个小女人辩论，也是挺不错的消遣。
许薇姝顿时莞尔：“念叨的怕是我送她的柔肤精油……对了，商大师呢？”
“你还是个小娘子，本就该多出去转转，整日憋在家里，脑筋都给憋木了。”
即便是感喟，阿蛮也从这位才高八斗，面上暖和，内里最是恃才傲物的先生口中，听出了模糊的赞叹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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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氏这边也收到了动静，倒是嗤笑一声：“公然是个野丫头，就晓得玩！”
棋也就罢了，身为女官，最重书法，她这一门得不到优良，别的的功课再好也减三分光彩。
阿蛮让她给稍稍压了半头。
主仆两个正闲坐赏识台上舞姬的演出，趁便聊几句家长里短的琐事，就见楼下俄然一阵喧闹。
她还是爱吃家里的家常菜，内里酒楼里的饭菜做得再精美，也总感觉味道不正。
许薇姝发笑，让店小二上了几样暮春堂的招牌菜，又专门选了宝琴爱吃的点心，即便如此，小丫头也不开颜，动筷子也是有一下无一下。
因为和齐先生，李先生的干系都好，阿蛮也常常去聆听教诲，就有几次听齐先生感喟，说许薇姝的性子太硬，写的文章，偶然候稍嫌离经叛道了些，也不知将来会是个如何的结局。
许薇姝顿时有些诧异，不由昂首看去，远远隔着扶栏，只能看到一袭青衫，到看不见客人，只是能让商大师亲身坐陪，想必又是个天孙公子。
许爱夏恨不得扑畴昔撕了自家姐姐的嘴，在这儿挤兑姝娘，莫非就能显出她本事来？不知所谓！
都城纸贵，好些清寒人家只能用劣等的纸张，英国公府一贯正视家学，每个就读的门生，除了笔墨纸砚是公中赠送，别的用来打草稿，和常日里练字的劣等纸，都是自家的作坊出产，一文钱一大叠，随便买，随便用。
不过，都城一贯比南边要开放很多，经常能看到女孩子一身男装，鲜衣怒马地四周漫步，许薇姝和宝琴是暮春堂的常客，也没有多么另类。
许薇姝如果晓得肖氏的设法，一准儿得特别佩服――像这类脑补如此欢畅的女子，也未几见。
她早就看许静岚伉俪俩亲身筹划起来的家学不扎眼，何如那些先生们都不是平常穷墨客，个个驰名，虽不说都是大儒名流，却也才名远扬，许静岩更是看重的很，又是在外书房，没个名头，她都插不上手。
不管如何，许薇姝也算是在家学里有了一席之地，并且，入府读书，另有一桩好处，那就是笔墨纸砚用之不尽。
商大师是教坊司出身，厥后得陛下亲口应允，脱籍而出，现在在都城开了一家暮春堂酒楼，偶尔也登台献艺，宝琴一个女孩子，竟然喜好看她的歌舞，到也是新奇事。
估计是感觉，以许薇姝现在的状况，他们家又招了天子的眼，实在算不上威胁，也没精力在她身上华侈。
“哦？”
只是，英国公府再落魄，家学里的小娘子，小郎君们，到少有买劣等纸的时候。
许薇姝听老太君讲了半天的古，又拿了她白叟家赏下来的一袋金珠子，才出了府门。
许薇姝懒洋洋地回了句，老诚恳实地坐下，等着先生讲课。
清算了东西，宝琴都一脸高兴，都城的确繁华，但论起舒坦安闲，还是在山上的日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