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方才清算划一,门口俄然有个管事出去通报:“老爷,门外有访客求见,拿的是安庐巡抚沉树人的帖子,还说有湖广战事的黑幕冤情申述。”
方剂翎感激道:“昨夜初到都城,一时人生地不熟,找到阁老府邸时,已是深夜,唯恐滋扰阁老安息。何况小女子所求,事无不成对人言,并非求人秉公,实不敢夤夜拜访侵害阁老清誉。
如果一件大功绩,拆分红三五次汇报,光复常德报一次,光复长沙再报一次,光复衡州再报一次……那就能让陛下高兴三回了,可惜了。
方剂翎也点到即止,亲手帮周延儒把肩舆一侧窗洞的帘子打起、挂在钩上,然后才跟侍女上马鞍辔而行,跟在轿窗边,以备周延儒随时查问。
因而贰心领神会地低声说:“娘娘不必解释,实在……田贵妃在日,也曾刺探沉巡抚捷报、捷报,让老奴有沉巡抚的动静,就先知会一声……”
玄月初六,凌晨。
周皇后又羞又喜,嘴上却还只能摆出贤后的口气劝道:“陛下连日劳累国事,还是保养龙体为上,臣妾并不图床笫之欢……”
这是大实话,别说是明末的闺阁蜜斯了,便是21世纪的新女性,另有很多是离了舆图就是两眼一争光、脑筋里甚么地理知识都没有的。
并且沉家人脱手豪阔,周延儒略有深意地看了本身的管家一眼,估摸着这厮必定也是拿了很多好处,才这么急着帮手通传的吧。
除此以外,当然还会有一些其他议题,不过都没这个事儿大。
管家答允了,这就出去安排。
周延儒:“那为何昨夜不来府上求见?现在如此紧急,如果老夫得空措置呢?”
周延儒一愣,这才想起方以智信中提到的人证,赶紧问:“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查清尹先民、何一德行程了?”
崇祯此人的勤政,固然有七八成是真的,但毕竟另有那么两三成,是因为施政成绩太差,而不得不消勤政来麻痹本身,给本身一个心机表示。
周延儒还要上朝呢,也怕迟误事儿,当然不会伶仃抽出时候坐下来讲。
“小女方剂翎,见过周阁老。家父乃原湖广巡抚,因张献忠陷长沙而开罪,然此战委曲另有隐情,此中细节,已在家兄这封陈情函中备述。
这类甚么事情都刺探清楚,再找大带领汇报的办事员,还不消迟误带领早晨歇息时候,谁都会感觉用起来轻松。
阿谁狐狸精!本来她早就学会这一招了!她早就晓得,凡是有沉树人送来的动静,必定是捷报,当晚天子必定会表情大悦,然后就……
先抽时候梳理充分一下细纲。看在比来每天八千字对峙了快一周的份上,大师包涵。
方剂翎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有些不适的,但她也只能如此。
周延儒只好点点头,先接过了信,自言自语道:“方孔炤生了个好女儿啊,方以智是忙着帮沉树人办差,难怪你能拿到沉家的拜帖了。你先跟着吧,待老夫看了信再说。”
小女虽才疏学浅,窃慕缇萦救父之古义。且闻阁老之明鉴,过于张苍,今上之仁德,不亚汉文。纵小女口拙,词不达意,有阁老主持,定能拨乱归正。”
周皇后并不晓得,她美滋滋胡想的机遇,很快就会到来。
周延儒在心中冷静清算了一下腹稿,已经想好朝会上要如何乘机提起这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