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孔炤当然也不会说出那些肮脏求官的话,他现在实在也不是非常急于再找个缺,反而担忧的是去错处所。
方剂翎神采一白,不是很想信赖这类说法,她失神地喃喃:“爹……你是说,沉大哥在京中的分缘,都是使了银子的?他不是这类人吧?”
周阁老、蒋尚书都帮着沉公说话,而仇维祯也定了本年告老致仕,陛下就趁着这几日办了。旨意也已经发了下去,等送到南京,仇维祯就能退了,沉公便正式接任南京户部尚书。”
沉树人本身目前没有更多的功绩能够升赏,那就从他家里人动手,看看有没有哪些一向可给可不给的筹马,趁着这个机遇就顺水推舟给了。
如果他爹沉廷扬还只是南京六部之一的侍郎,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
“方大人,没事了,徐尚书已经亲身彻查清楚,你调剂兵马并无错误,等上午办完手续,明天就能出去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周延儒确认对方不急以后,就表示,能够在都城住一段时候,如果有机遇,年底的时候再例行排缺。
还是留在都城张望一阵比较好,一来看看有没有机遇,二来也好活动把控,免得再被分到个凶恶差事。
周延儒也是人精,看方孔炤没暴露求复职的嘴脸,晓得他是个知进退的,客气一番后,便劝勉:
不过凌迟的第一刀就是割舌头,刽子手行动也快。
如此一来,后续前程的事儿也算先下了定了。方孔炤感觉,都城一时半会儿必定还是安然的,那就带着女儿,在京中运作。
他这才强忍着睁大了眼睛,不顾一时眩光不适泪水横流,过了好几秒才看清,确切是方剂翎。
方孔炤想也没想:“先在都城安息旬日吧。这路上一起颠沛了个把月,从长沙到了都城,又在刑部大牢住了五六日,如果再顿时归去,这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后续还是从长计议。”
归正也快入冬了,年底之前这几个月,就帮方以智、沉树人他们铛铛京中的眼线好了。
如果只是兵败失地,哪怕输得再惨、批示再不当,或者卖队友,最多也就是个斩。可尹何二人竟然还触及主动从贼、投降张献忠后还帮着张献忠一起打击来光复失地的官军,最后还帮着张献忠死守迟延了一阵衡州城,这就必须凌迟了。
甚么时候方以智才气像别人家的儿子那样,反哺家属呢。
崇祯十五年秋末,明眼人都已经看得出来,这大明朝起码一半的处所官,那都算是凶恶去处了,当了还不如不当。
方孔炤:“一会儿看完后,要去周阁老府上拜见感激,当然要有所筹办。”
但不管如何说,流贼都跑了还顺从官军,没有第一时候归正,哪怕是为了活命,也是减轻的罪行。
一会儿先去西四牌坊观刑,出门之前,方孔炤又想起个事儿,问方剂翎此次进京有没有筹办金银。
方孔炤对儿子的怨念,也没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