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本来想回报的,只是“淝水卫将士假借史抚台黄总镇威名,吓退蔺养成一部,并掩杀得胜”。
史可法很清楚,人都会有点小弊端,黄得功此人英勇勇敢,对朝廷也忠义,唯独嗜酒改不了,但只要不喝醉耽搁军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守门军官得过史可法叮咛,说是左子雄到了就带去问话,现在也不敢怠慢,立即就派人带路。得知史抚台在杨阁老那儿,也只好壮着胆量往杨阁老府上送。
但就在此时,东门外淝水下流方向,俄然飞来数骑明军标兵,观其装束,应当是通报军情的信使。
次日凌晨,合肥县。
“沈老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呐,今后有甚么事儿我能办的,只要不违军法,固然开口!”左子雄一边做梦一样往里走,一边跟沈树人攀友情抱大腿。
“史抚台的奇策短长啊!派人假装以漕船运粮到合肥、还用心不派兵马护送,诱蔺养成的剽掠骑军中计,还让淝水卫左千户等部预埋摆布伏兵夹攻。”
大师内心都清楚,这里是杨阁老安排的东线包抄圈关键地点。在这儿卡住英霍山区贼军东进渗入的门路,才气确保南京江北不受兵灾。
但能分外跟史可法、黄得功混个脸熟,这已经超出他预期了。这不是智谋能够决定的,属于不测收成。
操纵吴伟业求见到杨嗣昌,这是他的打算。
以史可法的职位,他底子不屑于贪这类杀敌百骑的小军功,何况杨嗣昌都晓得本相了。那还不如摆出磊落风采以避嫌。
史可法身边的黄得功,也按着兵刃一起巡查、目光凶恶。但他另一只手却拿着酒坛,史可法也不管他。
杨嗣昌府上的守门军官,公然对于这些求见史可法的人不予放行,最多让他们在门房等待、等史抚台出来。
史可法不知此中黑幕,也是悄悄骇怪:这秀才不过是送吴梅村的复书给阁老,半路上适逢其会破了个贼,竟能被阁老如此正视?他跟阁老要谈的事情,竟连我都不能与闻?
他脚下加快,冲到东门楼,逮住返来报捷的信使,赶紧亲身查问,好一会儿才弄清楚,本来是中间的军官听他们夸耀捷报时、以讹传讹听岔了。
史可法听了,顿时一脸懵逼。
“后生可畏呐,一介孺子,竟能临危不惧,借势破敌。如此文武双全之人,吴梅村竟还畏畏缩缩,我看他的目光也是不太行。”
但中间的沈树人,很快做出了一个让左子雄大为震惊的行动。
恰好他中间的黄得功也不知情,还当是史抚台瞒着他别的安排人用计了,也跟着一起恭贺:“抚台真是儒将,末将跟着你数日,也没见你安排,竟能谈笑破敌。”
但他才走出几百步,间隔东门另有半里地,俄然听到东门楼上阵阵喝彩,士卒们大声鼓噪、口耳相传,很快就传到了史可法面前。
人都有猎奇之心,史可法虽不想刺探黑幕,但经此一事,他也对沈树人高看一眼。曲解沈树人是阁老的奥妙亲信,今后有机遇能够交友交友。
话虽如此,贰内心也有点小对劲。
史可法和黄得功巡了半圈,见本日没甚么贼情,蔺养成的军队也没呈现,这就筹办回衙措置其他事件。
但他才十二岁,去参军别人也不要,他就自带干粮混进明军跟着杀鞑子,得了两颗人头,用赏钱还了酒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