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对方本来对川民仁善、让张煌言来声援时各种自带军粮，那都是觉得天子会让他兼抚四川，这才演出来的。
秦良玉赶紧改口：“多有失礼，望国姓爷包涵！”
朱树人这才好整以暇地解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夔州府现在还能有多少心胸桀骜的百姓？凡是对官府不满，又有点胆量的，半个多月前，张献忠破重庆时，屠城而派粮给周边各县，裁军招募，心狠的百姓早就去当兵了。
拉过瞿塘峡后，朱树人给本地纤夫的粮食报酬，也只是公事公办，并不见得优厚。
秦良玉看在眼中，也是对这位新来助战的国姓爷，感官愈发利诱了。
能剩下混口饭吃，给秦总兵当纤夫的，都是诚恳人――当然我也不是欺负诚恳人，这就十天半个月的工夫，迟早会本相明白的，到时候，我再更加给他们恩德便是。
顾炎武听了，感觉也有事理，他只晓得品德文章，政治哲学，论争略是不在行的。既然东翁智珠在握，都想到了，必定能对付。
朱树人只一眼，就认识到这个老妇，便是大名鼎鼎的石柱总兵秦良玉了。秦良玉本年切当的春秋，是周岁六十八，说七旬也大差不差了。
连带着白杆兵第二次重修后的主力，也因为一系列胡蝶效应，并未伤筋动骨。
当天就有很多流言，从民夫当中传出：“传闻了么！这个外来的湖广巡抚，甚么国姓爷的，传闻在湖广倒是很短长，打得张献忠李自成都不敢再去湖广。
明显瞿塘峡号称“天开一线，峡张一门”，为三峡雄峻之最，两岸很多处所都是峭壁，左岸赤甲山和右岸白盐山的最岑岭，都能高出长江江面五百丈。
朱树人当然不会在乎这些一时的流言。
……
最后纤夫们拿到的口粮可食用部分底子没变多，还亏掉了荒年人也能吃的米糠，玉米的水分还大，热量饱腹感都不如稻米，一时候怨声载道。
老妇背后，另有几个顶盔掼甲的官军正牌将领，也有几个只是包扎了头巾的处所乡勇团练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