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树人轻摇折扇,随口揭开答案:
不过,沈树人也不决计寻求这些,他眼下的目标,只是劝诱方以智先跟他归去游历参议一阵子,别的今后再说。
桐城的环境好歹比隔壁的潜山、霍山稍好一些,归正三个县的缺都空着,方以智就操纵他跟侯方域的那点旧友,帮手说和,最后上面才把张煌言弄到了桐城。
方以智这番话倒还真不是吹牛,他汗青上写过《物理小识》、《通雅》,都是些百科类的册本。
……
张煌言也算是沈树人来到这个天下后,熟谙的第一个志同道合的哥们儿,此去固然风险不大,但乱世谁也不敢包管绝对安然。
宋应星的《天工开物》,崇祯十年才完本,距今不过两年,宋应星家还穷,雕不起这类亏蚀卖不出去的书,至今没有印刷。
“方兄,我此人读书不可,向来不喜好跟死读书的人打交道。我是真没想到,你身为今科解元,竟肯与我们这些买官之人折节下交。”
沈树人笑了,两手一摊:“我亲手试过啊,我们沈家在姑苏,庄园千顷、海船百艘,苏绣丝茶、松江棉布,都是我家做得最大宗的买卖。
朝廷既然要选几个新官去镇守桐城,方某当然但愿选去的是实干之才,而不是手无缚鸡、不谙韬略的干才,助人便是助己。”
可见在大明危亡的最后两届,崇祯在科举上也不得不做出严峻让步和鼎新。
如果有暇,小弟愿请方兄去姑苏游历数月,我们一见仍旧,也好参议一下天文地理、工农机巧。”
(注:汗青上,方以智在次年的会试、殿试也胜利高中了,最后登科为崇祯十三年二甲进士出身第五十四名。)
对方以智而言,这么安排也不亏。张煌言能文能武,看起来比别的墨客靠谱,他去桐城,方家人的安然也多点保障。
沈树人对于拉拢这个期间的科学家和理工人才,向来是不遗余力的,既然碰到了方以智,没有放过的事理,哪怕只是交个朋友先任务参议一下也好。
毕竟沈树人看过《明史》的魏藻德传记,而崇祯十三年会试殿试的时政策论题考甚么,就在这篇传记上写着,不过是一些如何安定流贼的策问,沈树人等因而开天眼泄题的。
方以智本来只是感觉沈树人不拘一格,并没有等候他能懂多少理工科知识。听沈树人随口说出两本书来,顿时更增几分惊奇,对沈树人又分外高看一眼。
方以智也是温润如玉地报以浅笑:“以言取人,失之宰予。我不买官,不代表我不能跟买官的人做朋友。
当然他这个“物理”并不是牛顿的物理,书的内容约莫包含天文、地理、生物、机器、矿藏冶炼等等知识。
劈面一个二十七八岁年纪、髯毛稠密的举人,也跟着拱拱手,陪了一杯:“该当的,诠选官职,本就是朝廷公器,岂可恩谢私门。
沈树人另有些不美意义,美意提示一句:“方兄,八股文章还是不能丢,不然来岁春闱如果过不了,可别怪我。”
方以智眉头一皱:“故老相传,棉花的冲天星要好生庇护,棉株才气发展得更高大。如果顶芽被摘,棉株必定矮小肥胖,徐阁老的《农政全书》上都是这么说的。沈贤弟故有此问,莫非是宋长庚的《天工开物》上,另有奇说妙论?”
两人完整把话说开,方以智也归去清算了一番行李,说走就走跟着沈树人一起上任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