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远房便宜表哥将来也算是一号民族豪杰,沈树人在最后的陌生以后,也很快适应起来。
重新坐下没多久,面前这一折《鸣凤记》也唱到了飞腾部分,剧情大抵是“嘉靖朝抗鞑靼名将、兵部侍郎曾铣,为严嵩所害,终究沉冤得雪”。
上车以后,不一会儿就到了船埠。后续的打算,总算是统统顺利。
张煌言听到这儿,一时不知如何辩驳,连表弟表示他的任务,也临时顾不得了。
可惜沈树人文明不敷,不太清楚这些掌故。
“朝廷不辨功过,忠良蒙冤,可爱可叹!自月初左良玉败于张献忠,传闻陛下已把六省督师熊文灿撤职下狱。
郑鸿逵抬手虚按,貌似仁慈地笑道:“晓得晓得,贤侄何必多心,没人不信你们沈家船多,不过一封信罢了,举手之劳。”
看出题目了么?罗汝才确切也反,但有前后之别,因果之故,关头在这个‘劫’字。如果朝廷腐败、不会乱迁怒猜忌,那些降贼一定会因为‘与我一并受抚的其他流贼复反了’,就遐想到‘朝廷会不会猜忌我也要反’,最后相互猜忌、被逼得不得不反。
当然,这统统动静,郑鸿逵乃至远在福建的郑家人,是不会立即晓得的,因为得等这条郑家船到达南京后再返航回姑苏、才气把这个动静带返来,算算日子也得好几天。
但是毕竟是晚了,郑鸿逵已经被那些秀才的群情吸引,语气冷酷地说:“不急,都聊了这么久了,不差这点工夫,听他们有何高见也好。”
此时现在,楼下几个姐儿正在卖力演唱,她们身材长相普通,唱腔倒是非常委宛凄惨,看得出来这场子层次不高。
顾绛也不客气,直截了当阐发道:“熊文灿误国,失实确实无疑。可如果细心辩白,不难发明他这两年招降胜利的流贼,前后有七八家之多。
楼下蹭戏的秀才们纷繁喝采,忍不住高谈阔论抨击朝政。
不过沈廷扬为人仗义疏财,喜好提携掉队。他见亡妻的这个远房侄儿能文能武,很有才调,不但读书好还能骑射,这些年一向多有帮助。
沈树人点点头:“那就好,你先备好车,等这出曲唱完就走。”
话说到这份上,沈树民气念电转,大脑飞速策画,终究横下心来。
沈树人的这位表哥,倒也算是一号人物,名叫张煌言,号苍水,宁波府人士。跟沈树人已故的母亲张氏,略微有点远亲。以是刚才沈树人给郑鸿逵先容时,报的是“张苍水”。
……
他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昆曲,又歇了好一会儿,期间几次偷偷朝窗外街上瞟。
张煌言在沈廷扬身后又对峙了十七年,对峙到连郑胜利都病死了,他才自发局势已去,不想让部属再白白送命,闭幕了残存军队。但他本人仍然对峙不降清,而是在外洋岛屿隐居,最后被清军抓获,宁死不平被杀。
沈树人这才规复到“自负心获得了满足”的模样:“既如此,就有劳了。”
“张贤弟所言,令人颇受开导,鄙人昆山顾绛。愚觉得熊文灿即使罪有应得,但朝廷的措置,实在不是谋国之策。”
而郑鸿逵的神采公然也是微变,嘴角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规复如常,明显是晓得此中关窍的。
沈福:“放心,已经调走了,对其他海员说是病假,暗中还赏了几个钱,嘉奖他忠于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