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却说这八两金,此人本是扬州城内一名铁匠,开了间小铁匠铺,靠着替官方百姓与江湖后代打些菜刀长剑为生,日子虽苦,但也还过得去。可谁知却获咎了扬州城里的名誉士族,铁匠铺子自是开不下去了,连地契都给人设想夺了去,仅余下个熄了火的炉子。
此时不但是赵允初这般模样,灵芸贵为公主,何时受过如许的罪?此时历经驰驱以后,被这酸臭味一熏,她几近要就此昏迷畴昔,全部身子都软在了凤儿身上,如不是凤儿扶着,只怕就要瘫倒在地了。
这腰牌方刚正正约有一指厚,一根编得极细的绸绳自牌子上穿过,牌子下绑着一截麦黄流苏,牌子上一面雕有游鱼图,而另一面仅余五个大字。
这一盆子臭水,将赵允初四人一身华贵的衣裳泼得尽湿,若换作其他时候,莫说脾气最为暴躁刁蛮的灵芸,就是夙来喜净的赵允初只怕也会当场色变,将此人给送入大牢,给他个发配放逐的了局。
彼时赵允初几人躲在一条逼仄的暗巷内,他听着街面上人群如潮流般澎湃的脚步声逐步远去心中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在本日之前,他是如何都没想过,他会有这么一劫,会有这么糟心的境遇。
赵允初微微蹙眉:“芸儿你且等等,莫要发怒,我且问问易风。”
赵允初瞧着灵芸那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彪悍模样,脸上的面皮就忍不住抽动。
“你……你……”阿婴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指着柳云懿不晓得该说甚么,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他一卷衣袖,面上规复拒人千里以外的冷然:“走吧,别多做担搁了。”
易风连连叩首,面色惭愧:“公主赎罪,悲观怠工易风是千万不敢的!实是那两蟊贼滑溜得很,手腕繁多,栽赃嫁祸层出不穷!若非我跑得快,仗着轻服从飞檐走壁逃了性命,只怕……只怕现在已被人当贼给抓去了!”
但一时候,大师又再次面面相觑,没人出声,也没人有所行动。
固然只能狼狈逃窜,但临着分开前,赵允初面上冷若寒冰,眼神似刀子剜肉般朝着那泼洗脚水的大娘递了畴昔。
“是是是,你是掌门,我就江湘派里的一小卒子。”阿婴再次一声长叹:“既然你已筹算好要将这牌子给融了,那我们不如快些。这牌子在我们手里始终是个烫手山芋,指不定甚么时候被人看着就落得个掉脑袋的了局,我可不以为那位公子就这么算了……”
这事儿一旦传出去,一旦闹大了,赵允初这小王爷,灵芸这小公主的身份,也就到头了。
跑吧。
若下次,在被我遇着那小贼,我必将他碎尸万段,以报本日之仇,以解本日之恨!
在澎湃的人潮前,灵芸另有些没反应过来,侧着脑袋看着人潮愣了愣,口中收回个意义不明的短促音节。
而赵允初……虽说之前他一时不慎着了道,被柳云懿一把石灰撒到了脸上,但那多因他江湖经历不敷,这才掉以轻心。
易风想了想,心头一转,脑海中便有一处位置清净的酒楼冒了出来,从速领命指路。
阿婴混江湖的时候,曾经传闻过国子监的存在。传闻它是当朝最高的学府,附属于天子老子,内里的学子皆为皇族权贵。这腰牌便是它的凭据。
“嗯……凤儿明白了。”凤儿竭力点了点头,手上谨慎的将灵芸搀扶的更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