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此时似是将胸口憋着的一口浊气堪堪吐出,抬起手指着柳云懿,只结结巴巴的吐出四个字:“给……给老子打!”
柳云懿见吕烟雨这模样便心中暗笑,面上却还是当真竭诚的模样:“蜜斯稍等半晌,此时场中另有些天灾事,待小生去措置一下。方才蜜斯吃惊,不若先作安息好了。”
吕老爷一番话说得不吭不卑,既有安慰之意亦有警告威胁,还给了个台阶下。如果平常想闹些财帛的街头痞汉此时听了吕老爷的这番话,说不得便稍稍服个软,顺着台阶下,也好拿些打发钱。
这话一处,吕老爷当即勃然色变,面色立时便冷了下来,怒叱道:“荒唐!你这男人如何竟说些胡涂话?!老朽办这招亲大会,你既未曾参与,还带人来此肇事,当今竟还恬不知耻地要老朽将女儿嫁你?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吕老爷也是见过风波的人物,站在那男人身前哪怕矮上几个头面色也非常平静。他目光扫过那大汉及几个打手,定了定神,缓声道:“不知诸位豪杰有何见教?此地乃我吕家招亲大会,诸位何必在此时肇事呢?如果诸位嫌老朽有所怠慢,不如让老朽请诸位豪杰去酒楼喝上几杯水酒,聊表歉意如何?”
一时候便如奔赴疆场的贵爵公子,风韵出色,气度轩昂。
那男人在地上转动了两下,半响说不出话来,只能艰巨地举起一只手臂,一脸不成置信地指着阿谁将他踹出去的人。
说着,柳云懿便将吕烟雨交到一旁的春梅手中,本身则当着在场合有人的面,一步步从高台走了下去。
此时那彪形大汉的部下见自家领头的被人从台上踹了下来,也顾不上那些个墨客仆人,赶快围拢了过来。
话都未说完,一只靴子便踩在了他的脸上,砰的一声,竟将这么个八百十斤的男人就这么踹飞了出去!
吕老爷朝柳云懿歉然地笑了笑:“劳烦公子稍候半晌。”
罗帐下,吕烟雨面色乌青,眼神悲哀凄婉,心中知本身本日恐怕是没法幸免了,只在心中悄悄盘算主张,哪怕学那些书中贞烈的女子他杀而亡,也毫不让本身被这莽汉玷辱了身子!
话音一落,吕家那些个仆人顿时便围拢上来,拿起护院棍就要朝那男人身上号召。`那男人看也不看,一招手,他那些个部下便四散而出,如流窜的狼群入了羊圈,三下五除二打得那些个看家护院的杂役滚成一片。如果此时场中有些习武的人估计也轮不到这男人放肆,但此时吕家办的乃是以文招亲,在场的皆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骚人,哪见过这等场面?
柳云懿露齿一笑,表示得非常斯文有礼。吕老爷非常对劲地点头,便令仆人搬了张红木椅上来,让她在伞盖下安息半晌。
说着,葵扇般的大手迅如闪电般抓住了吕烟雨持玉簪的那只手,便要将吕烟雨从罗帐中抱起!
即便故意想上前助拳,却也爱莫能助,被那些个男人的部下一人一巴掌扇成了滚地葫芦。
那男人手劲大,悄悄一推也将吕老爷推了一个趔颠,撞到了一旁的仆人身上。
将高低联向围观世人揭示过后,吕老爷便将柳云懿请到了身边,心中尚还喟叹:此前还想着这招亲会说不好就办砸了,可没成想却出了这么一名公子,如果烟雨也对劲……说不得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