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入夜,扬州城华灯初上,便又是另一番气象了。各里坊都热烈了起来,喧闹反倒更胜白日。
待柳云懿走后,吕烟雨带着春梅已至大厅。
麒麟社在江湖上倒是没甚么名声传播,不显山不露水,便是那些个熟知江湖事的包探听怕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与在江湖上没名声分歧,在朝廷,乃至全部宋朝,麒麟社的触角已如蛛网般渗入了大宋的万里国土!
都城的头号美女人――赵允初?!
“哦?!”吕老爷子神采一凛:“好,我亲身去!”
智囊微微躬身:“此事干系严峻,不到万不得已,不成轻举妄动。若在此时将小王爷撤除,恐怕将引发八王爷的反攻。在我们透露之前,切忌轻举妄动。”
那人身着一袭黑袍,戴着遮面的面具,衣衫后背上绣刻着一只几欲腾空跃出的黑麒麟!独一能瞥见的,是那人如亮银般的双眸,与眸中几近非人的冷酷。
可便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它的仆人及其目标,却至今都是个未知数。
这两个麒麟使一入密室便单膝跪倒在地,恭敬道:“报主上,公然不出主上所料,小王爷赵允初此时已到扬州城内!且大张旗鼓地参合进了江南首富吕秀的招亲会中!”
蒙在那黑布下的是一卷画轴,画轴上以金丝线系紧,刘清风指了指画轴,神采凛然道:“本日来见你,便是将此物给你看。你我现在共乘一船,存亡与共,这画……便是你我保命的宝贝!”
麒麟使垂首抱拳:“部属明白!”
这两人的孽缘,怕是断不了了。
说罢,父女两便在大厅的椅子上落座,可坐下后两人相顾无言,都期呐呐艾地想开口说些话,但踟躇半晌后却不晓得该如何提及。
吕烟雨还没来得及说话,却闻声春梅迫不及待地欢乐出声:“老爷大可不必忧心,娘子早在此前就已相中这位小王爷了!”
吕老爷子皱着眉想了想,感喟道:“也罢,爹也有话要问你……先坐下吧。”
吕老爷子将画卷收起,死死地抱在怀里点头:“我晓得的,此画我定会严加保管!”
吕老爷子一惊,谨慎地将那画在手中展开,摩挲了半晌,讶异道:“莫非,名册就在这画中吗?!”
而在扬州郊野,有一处名为南山小筑的别院,这院子看着平平无奇,不过是一处郊野到处可见的避暑宅院,可这别院实则乃内有玄机。它便是这麒麟社位于江南的落脚点。
赵允初嘲笑:“这可像一夜暴富呢。不过,此次扬州库房的白银更调一案,恐怕没这么简朴,我怕……不止是这刘清风一人参与。”
说罢,也来不及与吕烟雨多说些甚么,只叮嘱了几句,吕老爷子便出了门。
此时在这密室里,在摇摆的烛光中,有一人正坐在一方铁椅上。
吕烟雨盈盈欠身行了一礼,道:“女儿本在房内已歇下了,只是……实在心中有事,忍不住想找爹爹说。”说完,吕烟雨白净的面上出现几丝羞红,似有些宽裕。
吕老爷子一惊,赶快问道:“此前?!春梅,你说此前是何意义?难不成你们在这招亲会之前,便已见过这小王爷了不成?!”
只听他冷声道:“这赵允初刚出都城时,本座便已获得密报,晓得他是冲着那扬州十万两白银被更调一事而来。八王爷派他的儿子前来,恐怕是已发觉到我麒麟社的存在,只是我却不明白……这小王爷行事也过分乖张,怎就无缘无端跑去吕家的招亲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