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公摊出五个手指:“只要五百贯钱。”
他们的友情,就值一两银子啊。
她说得甚是理直气壮,明摆出你不给我银子,我不帮办事的态度。
九公公不吃这一套,悄悄甩开她的手,也不号召她们坐。柳云懿当自个儿家似的,坐下,倒茶,嗑瓜子,翘起二郎脚,不亦乐乎。
她盯紧了,终究认出来。
见着银票,柳云懿的双眼一亮,如饿狗抢食,抓住银票就要往怀里塞。
“哎呀!”灵芸急得直顿脚,一边拉着赵祈要追出去,一边解释,“就是他在扬州城里抢走了初哥哥的金牌。”
本日恰是十五,亦是国子监每月牢固的放假日。
九公公却死拽着银票的一角,不舍得罢休。
现在想忏悔,亦是晚了!
“没花完,记得还我。”
“戋戋一千两?你可知我做内侍总管的年俸是多少银子?”
而柳云懿与阿婴来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日上三竿。茶馆下方的街道上终究呈现两位青衫少年的身影。
“如何个一拍两散法?”
在东城门四周的一间云来茶社的包厢中,九公公道打扮成一名乡绅,坐于茶桌前单独喝茶上等好茶,他身边两位侍卫亦乔装打扮,腰间带刀。他正等着柳云懿的到来。
一惊,赵祈不敢置信地问:“你不会认错吧?!那贼竟敢到都城?快指给我看,是哪个!”
本来,方才是柳云懿与阿婴擦肩而过!灵芸见过她,便认了出来。
柳云懿吐出瓜子壳,伸手往他面前摊开五指,毫不客气地说:“请公公给我一千两。”
“公公,你莫急。莫急。”明显早预感到九公公的反应,柳云懿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不是平白无端坑你的钱。公公,你想想,你要我找出龙形胎记,也不是不可。题目是,我得先在国子监里安身脚根,对吧?那如何安身呢?我一无权,二无财,打斗也打不过人家,你让我如何完成任务?我一个穷光蛋,不花点银子,如何在国子监里横行霸道!”
“竟有此事!他在国子监上学?”灵芸又惊又气,难以接管,“不会的!这不成能!他是扬州来的小毛贼,怎进得了皇家书院?”
“你这小子,找我何事?”
赵祈正欲带人追上去,却蓦地留步。他蹙紧眉头,瞄了对方半会儿,心中惊诧:这二人不就是他在国子监的同窗,柳剑和阿婴吗?
是时候,让她这个江湖中人,好好教教国子监的小少爷们一些做人的事理。
“这么少呀?!”柳云懿吃惊之余,又掐指一算,随即笑得挤眉弄眼,“九公公,你莫欺我。你的俸禄再少,可你在宫内搜刮的油水可很多吧!你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哪个大臣寺人不凑趣你?嘿嘿,你就别装穷啦!如许吧,念在咱俩的友情,我给你打个折,九百九十九两!”
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拿来吧!”
“哼!那就别怪我一拍两散。”
柳云懿想了想,“归正我完不成任务,公公你也没法向皇后娘娘交差。何必为了戋戋一千两,伤了咱俩的豪情呢。”
“你省些点花。”
“九爷!多日不见,你老身材可好?”
须晓得,他入国子监,乃皇后娘娘亲身保举,还特别答应他带书童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