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恰是布教头。他没有啰嗦,单刀直上天开口道:“小柴王,有小我想见你。”
国子监书院有规定,入夜后学子是不能出门的。可这岂能难倒布教头,他略施轻功,便带着小柴王躲过巡查的护院,翻墙而去。
柴司羽没想到布教头会将他带到这个处所来。他下了马车,抬头看着那招牌,面露迷惑:“布教头,你要带我去见何人?”
事已至此,柴司羽只得踏上马车。
柴司羽怔愣住了,他目光中的庞大显而易见,心中如同翻江倒海。思忖之下,却又感觉这不出奇,既然麒麟社是以规复柴氏王朝为目标,那主上是柴王爷,也就理所当然了。
布教头领着他走太小院。柴司羽趁机察看,发明这门面小小的染坊外边看起来是平常的商舍,内里却如一处府宅,另有一座精美小巧的花圃。
他不管如何也想不到,这主上,竟然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柴王爷!
麒麟社竟然连朝中重臣也皋牢了,看来它的背景很深哪……柴司羽暗想:如此说来这谋逆之心怕是早就有了。只是仍不晓得,这麒麟社的仆人究竟是谁?
“等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了。”
布教头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领他出来。
“你……你是……”
一辆马车早在后巷候着。
“敢问布教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上车前,柴司羽脸有担忧。
“是谁?”柴司羽问,仿佛是月光太凉的原因,他的语气中都异化了一丝凉意。
成王败寇……成王败寇……柴司羽心中不竭反复着这句话。
少刻,门翻开了。
布教头先排闼而入,柴司羽跟着出来。这里如平凡人家的房间,一应陈列非常高雅。
“小柴王莫急。”布教头冲他摆摆手,然后走向了靠墙的柜子。
规复柴氏王朝!柴司羽心中大惊,忍不住脱口问道:“这到底是何人建立的?”
听罢,柴司羽茫然地点头。
仿佛,小柴王此主要见的,恰是麒麟社的幕后主使。
终究,主上缓缓转过身来。四周忽明忽暗的烛光将他的模样映得清清楚楚。柴司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惊诧。
公开里,此处倒是麒麟社在都城的奥妙分部。它临街而建,处在闹市,左邻右舍皆是庞大商店,混在此中,一点不起眼。
柴王爷闻言怒不成遏,狠狠地拍案痛斥:“羽儿,你胡涂啊!赵家这么做,只是为了封住悠悠众口,你身为柴家后嗣,竟妄图安闲,忘了夺江山之恨!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这个不肖子,给我跪下!”
柴司羽听得心尖一颤,弱弱说道:“然,这赵家对我柴家不薄,并没有赶尽扑灭,还赐王封地……”他眼圈微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谋逆之罪他担不起,柴家更担不起。
如果以往,以柴司羽庸懦的脾气定会遁词回绝,可现在,他踌躇半晌,便随布教头的身后去了。
痛斥之声如同擂鼓,阵阵击打在柴司羽的心尖,他猛地抬开端,烛火以后是柴家先祖的画像,父亲的吼怒仿佛在这小小的密室以内荡漾着,余音环绕,像是指责,又像是绝望。家仇国恨犹在面前。
穿过花圃,到了后院,直直走向朝北的那间屋子。
是何人?!
布教头抓住上面的环勾将门推开:“请吧,小柴王殿下。”
看着他,柴王爷的神采不再冷酷,乃至还多了一份沉重和气愤:“羽儿。你真胡涂。这天下本是我柴家的,当年先祖柴世宗英年早逝,即位的恭底年幼,那赵匡胤本是后周一臣子,却借陈桥兵变,夺我柴氏帝位,这仇这恨,我等身为柴世宗先人,岂能忘怀?为父时候不忘规复我柴氏江山,以告慰先祖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