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婴低垂着脑袋,不美意义地报歉:“柳柳,对不起,我也是焦急,想,想柴……”她的脸悄悄红了,余光向柴司羽身上瞥去。而柴司羽的心机底子不在她身上,而是对赵允初打了个眼色。
言下之意已是较着。
“柳公子说的话,但是真的?”种世衡瞅着王文杰,目光锋利。
“嘿嘿嘿。五皇子你也就是不明是非的胡涂蛋。”他嘲笑道。
“你说甚么?”种世衡略惊诧。
这确是西夏货币无疑。
公然是张元!种世衡勃然大怒:“张元这个叛徒!”
却在现在,王文杰唇边忽地裂开一道痕,轻笑一声。
种谔痛斥:“王将军,不得无礼。”
“你……”阿婴一时气结。
“杀!”
“可算找到你们了。”易风仓促赶来,刚才一乱,他几近走散了。
因他用人不善,使得清涧城落入这般陷境,要他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本觉得是流箭,但野利遇乞奉告他,那箭羽从火线射来,对准的就是他!宁令哥面色骇然,随即,内心怒意更盛,周身披发着森冷的寒意,一字一顿问道。
“不好!”——种世衡心一沉再沉,他身子一个不稳跌坐回椅子上,扶着桌几强行站起,大喊一声“快随我去”,作势就要往外冲去时,“不好啦!不好啦!”一名浑身伤痕兵卒,俄然突入宴席中,仓猝汇报内里最新环境:“禀将军,不知为何,张将军私行翻开城南城门,那西夏兵已经杀出去啦!”
松开,种世衡与种谔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挥手与对方道别。
“莫非,有人想要暗害我?”
种世衡点头哀叹一声,语重心长道:“谔儿啊,爹老了,你还年青啊!”他的眸子里溢出了泪水。
公然,柳云懿指着他厉声道。
这贼,竟真是西夏派来的内奸!
“啊呸!”看模样,王文杰是筹算撕下假装的面具了,他啐一口唾沫,“甚么狗屁皇子,窝在清涧城里不敢冒头,就是个缩头乌龟。”
不过,王文杰却仍在狡赖:“老将军,这西夏货币是我军与西夏人交兵时的战利品,许是部下一时贪念,据为己有罢了。怎能作为凭据呢?”
自古以来,王朝的权力更迭都充满变数,为了争夺权位,兄弟相残的经验多着去了。
“种老匹夫!我西夏雄师今晚就要踏平清涧城!!!”
张了张口,种谔嗓子又干又涩,他道不出一个字。
但是,就当宁令哥骑在顿时号令之时,一西夏兵正躲于暗处,将弓箭拉满弦对准他后背。此人,是假扮西夏兵的麒麟使!奉国舅之令,取太子性命!
赵祈瞄了瞄王文杰,他也不是冤枉忠臣之人,便说道:“我与柳剑相处甚久,自知他的为人。至于这王文杰将军,何不临时下狱,等过后查明本相,再措置也不成?”
只见麒麟使嘴角一笑,手一松。
模糊听得,城南那边传来喊打喊杀声,西夏兵已簇拥入城,百姓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宋兵与西夏兵兵刃相碰撞声,声声入耳惊心。
好端端的宋兵,怎会随身携有西夏货币?
“我!”阿婴大声答道,却引得他哈哈大笑。
“你是他的侍从,你天然替他说话。”
西夏兵已杀入城内,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