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们闻之色变。
羌人们的心机也摆荡了。元香父母也将信将疑,盯着柳云懿:“你真是元香?”
祭台上,柳云懿冷冷地看着牟甘,一步步走下祭台,向牟甘逼去。
“稍安勿躁!”
瞧见,几名羌人押着被绳索束缚住双手的柳云懿他们,缓缓走上祭台。
元香父母更是不顾统统地冲上祭台,一把抱住柳云懿道:“真是你吗?我的孩子啊!”她娘亲泪不由自主地留下,抱着柳云懿不肯放。
这不是刽子手是啥!
未曾想,“不是汉人,而是……”柳云懿一字一顿,缓缓抬手扫过在场羌人,忽地落定在牟甘身上,狠狠道,“是他!”
听了她的话,巫师释比大惊失容,充满皱纹的脸颊微微抽动:“你……你真是元香?!”他脸上写满震惊与欣喜。
说罢,他对巫师释比使了眼色。对便利颤巍巍地走上前。上高低下,前前后后,左摆布右地打量着柳云懿,把她看得内心发毛直颤抖,巫师释比才闲逛悠说道:“你真的是元香吗?”看得出来,他也满面迷惑,拿不定主张。
担负羌族巫师数十年来,他也是头一回遇见幽灵上身这类事。
而她昂首,满脸写满了悲忿与哀怨,缓缓扫视台下的羌人们,声音苦楚渗人。
“首级,她在哄人!底子不是元香!”牟甘仍在喋喋不休,一方面也是为了粉饰内心的不安。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大惊失容。
牟甘擦拭着盗汗,说道:“不要信她!她是在装神弄鬼!那里有元香的幽灵啊!她这是为了替汉人脱罪!”
心头一虚,一抹慌乱之色在牟甘脸上划过,他怒指柳云懿,气急废弛道:“歪曲!纯属歪曲!”他吃紧环顾在场之人,欲自辩明净。
羌人们在底下窃保私语,一部分信觉得真,另一部分则思疑。
轻咳一声,巫师释比规复正色。他面朝祭台底下,向在场羌人宣布:“族人们!她真是元香上身。不然,她决然不会晓得元香七岁之事。”
大抵早就认定,这些汉人是杀人凶手。
她是元香?!死去的元香?!
羌族盗窟内,早已点上一堆堆篝火,四周插着火把,将全部盗窟照得几近亮如白天,羌人们早已换上新装,全都堆积在空位,齐齐望向祭奠台上。
甚么?!柳云懿等人皆是一惊。
也在这一瞬,柳云懿忽地灵光一现,急中生智。下一瞬,她状若癫痫,口吐白沫,身子一抽一抽的,实在惊吓住在场每一人。
这话,不无事理。
换而言之,牟甘杀死元香并嫁祸给汉人,让族人几乎误杀汉人。其心机,让人思极密恐。
但是,柳云懿没忘。
岂料,她还真指对了真凶!
可不怕死,不代表就应当枉死啊。
“不不不!她是假的。必然是假的!”牟甘喊道。
“我不想死啊!”廖刚立即怂了,眼泪唰唰直流。
完了,他们即将成为羌人祭奠刀下的一缕亡魂啦!
这时,几名手持大刀的壮汉,缓缓走上前来,立与柳云懿他们身后。
“爹娘,我死得好惨啊!地府里好冷,爹!娘!”
实在,这不过是柳云懿乱指一通,亦或是说,归正甩锅,甩给谁不是甩,不如甩给最令人嫌弃之人身上。
一双双眼齐刷刷地望向牟甘,羌人们自发退避与他保持间隔,同时,从他们的眼眸里折射出比先前更浓烈的讨厌,气愤与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