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在她们身边,那人蹲在她们身边,并未如柳云懿与阿婴所想那般,对她们行不轨之事,而是解下黑纱。
抬着昏黄泪眼,皇后忏悔道:“若本宫当年不那么做,我儿就不必受那么多苦了。皇儿啊,你谅解母后吧。”
黑纱蒙了眼,绳索束住了双手,柳云懿与阿婴被九公公丢进马车。马车行经车水马龙的大街,而后是一段喧闹七怪八弯冷巷,终究停于一户不大的院落前。
今后有她在,谁也不准伤她女儿半分!
但是,柳云懿并不晓得。
却瞧见,皇后正端坐与火线桌几前,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不安闲,不由打了个颤。
一入寝殿,皇后便宣称身材不适,只留九公公一人服侍,其他宫人全都赶出殿外。
皇上却道:“金口一开,怎能忏悔。”
“姐姐,这些无需担忧,请一教习嬷嬷,耐烦教诲便可。”吕烟雨笑着,她斜睨一眼皇后,抚着皇上胸口,“圣上是不是累了?”
“此话怎说?”皇前面露不解。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来,吕烟雨因为柳云懿成为王妃而闷闷不乐,没想到,这反倒遂了她的愿。她不是一向都想让柳云懿生不如死吗。此次恰是大好机遇,柳云懿若与赵祈结婚,那便是乱了纲常,传出去,柳云懿便是天下人的笑柄!
顾不得悲伤悔怨,皇后擦去脸上的泪,当即换来宫人替她打扮打扮一番。而后,又仓促前去皇上寝宫。不过,宫人说,皇上在炼丹房。
竟然是皇后娘娘!柳云懿倒抽一口寒气。
“对,对,对!”皇上连连答允,言道,“皇后,朕本日累了,你先退下吧!”
绑她俩,就为了谈天吗?!
“你,你……”皇后怒拂袖袖,不悦地向皇上欠了欠身,“臣妾辞职。”
重获光亮,柳云懿与阿婴满心欢乐,环顾四下。
还想再多说几句,再多看几眼,皇后却被九公公提示:“时候到了,娘娘,我们该回宫了。”
但是被蒙着眼,束动手,她们再抵挡也无济于事。
既已晓得柳云懿身份,她天然要死力促进这门婚事,待柳云懿与赵祈结婚,她再向天下人公布柳云懿与赵祈干系。
马车一停,柳云懿与阿婴便被人敏捷架上马车,丢进一配房中。
“可……”皇后欲再言,吕烟雨却道,“姐姐,没闻声吗?皇上累了,请姐姐先回吧。”
“圣上!”她追在身后疾呼,言道,“那五皇子的婚事……”
他们出来得太久了,不宜再担搁,不然叫人思疑了去。特别得防吕贵妃的监督。正因如此,皇后才微服出宫。
届时,柳云懿必然一尝她昔日所受痛苦,生不如死。
一愣,皇后晓得本身失态了。她慌地以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状况,重新端坐好,摆好皇后仪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柳云懿,扣问着柳云懿这些年过得如何,可都安好?
在九公公的搀扶下,皇后出了配房,又在两三名便衣侍卫的簇拥下,分开了院落,向皇宫奔去。
晓得她这些年日子虽苦了些,但也舒畅,皇后心中多少有些欣喜与惭愧。
“不成!”皇后急呼,做着最后的病笃挣扎,“请皇上打消五皇子婚约。”
入了皇后的眼,又是一阵的心疼与心伤。她不由自主地红了眼,泪湿了眼眶,大颗大大颗的泪从她的脸颊滑落,扶着桌椅欲站起,想去扶起柳云懿,奉告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