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心有预期,徐蓝还是一副震惊的神情。
徐蓝点头竟笑了:“你说的没错,都城高门少爷的坏习性我也有,大鸟不看也罢.......!”
.........的确气死他了!
此时恰是六堂讲课时,哪哪都无一丝人影,晨时流光喧闹,暖阳洒不进亭间内,只得把台阶儿晒得亮光亮的。
被骗了!回顾只见,面前人似已知要大祸临头,如兔儿般尽力甩动四肢,已跑了数步远。
想他徐蓝生于钟鸣鼎食之族,自幼即倍受族中长辈庇护,更得太后宠嬖,在都城亦是无人敢招惹的高门少爷,何时竟然沦落至厮般的不堪。
“倒底是如何回事?你怎会女扮男装在国子监?”徐蓝一错不错的盯着她,内心乱糟糟的。
“嗯,方才说的略有些夸大。”舜钰咽了下口水,抻直腰朝后贴住冰冷的亭柱。
徐蓝听得她话,面庞愈发阴沉,听得最后忽而嘲笑:“你要看我大鸟,旦说一声就好,现脱给你看就是!”
井亭后有片葱笼富强的香樟林,中间一条石子漫路,漫路延长尽碧翠深处,深处的学悟亭三面环雕缕梅花窗。
双手即去解腰间革带,舜钰胀红了脸,跺一顿脚道:“昂藏之物岂能随便展露于外人,你不觉耻辱我却反之,这便是你我差池之处。经此一祸你虽有惊倒是无险,舜钰要求元稹大人大量把我放过,从本日起,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相互老死不相来往罢。”
把剑倏的收回,看着舜钰抖动手儿阖拢衣衿,提着文物匣子,理也不睬他的拜别。
那里有半点刘学正的影子。
心咚咚跳个不住,如许充满狠戾气的徐蓝陌生又熟谙,陌生与当代,熟谙与宿世。
另一仆子更是秽语:“唐六公子手腕暴虐,怕是此番调教后,这武生自此改江山(术语:雄变雌)也指不定。”
忍不住想再撑开些,去看芳华女孩儿的起伏娇圆。
听得一个仆子嗤嗤低笑:“瞧这物洁净的很,本来还是个孺子身哩!”
手一顿,剑尖直准舜钰的胸口。
青龙剑身寒光凛冽,徐蓝手持剑柄指着舜钰划了划,噙着嘴角冷道:“性子放肆放肆,横行霸道,有恃无恐,想怎般就怎般,全不顾旁人感受。你对我印象就如此麽。”
舜钰立亭柱前,紧盯着离自已五六步远的徐蓝,见他双手抱肘,面无神采的也盯着她看。
舜钰窥到徐蓝面庞愈发高深莫测,暗喊糟糕,只怕是凶多吉少,眼儿瞟向徐蓝身后,欣喜的喊了声:“诶!刘学恰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