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得想起八月十五,恰秦砚昭结婚之际,亦是她科举之时,怎生的命途错落,如许安排倒是刚好。
外头有侍卫来报,吏部各官员前来议事。
众官员满面诧异,暗自思忖只是乡试罢了,哪需劳烦吏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的沈二爷、亲身去?
沈泽棠端起茶盏吃了口,刹时有了决定,朝邱谷笑道:“太子这般重贤选能,吏部岂能对付了事?此次主考官由我来担负,让季郎中把科举考生名籍及号房录送来。”
沈容脸红了红,忙作揖答是,欲去清算食盒,却被沈二爷摆手不消,让他再去拿十来只碗及调羹,待统统安妥,众官员皆已到齐,徐泾朝沈容使个眼色,二人前后脚退下。
傅衡说的可骇,要入号房,住两夜。号军会封闭表里流派,吃喝拉撒皆在里头,若没个健旺体格,怕是熬它不过。
邱谷上前禀说:”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季大人昨日寻来,秋闱科举渐近,太子要严整考场舞弊,禁贿买考官之风,此次不再由礼部考官包办专断,改由从各部及翰林院抽调。“
实在他应当早已过了猎奇畅旺的年纪。
沈泽棠免世人礼,指着食盒暖和道:“这是家母命侍卫送来的燕窝粥,稍后议事时候长,若情愿的可先吃碗垫饥。”
轮到文选清吏司郎中黄荣,沈泽棠瞅了眼他递上的册子,稍顷,渐渐把笔搁下,眸光微深的看他,直看得黄荣背脊汗湿透衣。
统统成定局。
秦砚昭所说的严整考场、考官抽调等说,怕是要唬她望而怯步。
八月十二至十三,考九道,包含论一道、判五道、诏诰表各科一道。
沈泽棠这才撇过眼望向众员,声音沉稳道:“今早朝上,徐阁老奏疏河道总督徐镇功及荥阳府县官吏、贪污朝廷修堤堵口所拨百万银两,用浮沙碎石抵充真土浆石,偷工减料,导致荥阳冬令堤坝数月即坍塌,引得洪灾频发,民不聊生。徐阁老一并呈上证供,可谓言之凿凿,已是铁证如山。”
秋闱试士,皆八月初9、十2、十五各一埸。
崔忠献斜睨他一眼:”你倒好高雅,可惜啊可惜.........!“欲言又止却就不说。
沈泽棠面前忽得闪过冯舜钰的面庞,春眉水目,朱红嘴儿,胸前白隆娇红,臀瓣触感光滑紧弹.........。
一个女孩儿家,该如何应对秋闱科举?他委实猎奇。
堂内很温馨,众员摒息而立,面色端严,无人敢调笑玩戏。
舜钰早已从傅衡那边详探听过,八月初九上午至八月初十下午,考四书五经二十三道。
“乡试好过,以凤九的才学,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崔忠献嘻嘻笑着,亲热的欲靠舜钰身边坐,哪想却被徐蓝一把推开,却也不恼,去找冯双林嘀咕说话。
徐蓝倒大咧咧的往她跟前坐了,舜钰抿着嘴笑推他:”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麽?你也离我远点。“
李炳成上前蠕了蠕嘴欲劝,却见他把此事过,已问起稽勋司郎中关于郭稼离京回籍的安排来。
冯双林不睬他,只看着徐蓝,说给舜钰听:”并无狎妓的心机,胭脂胡同东邻樱桃斜街、西邻甜水胡同。甜水胡同是本地娼妇地盘,樱桃斜街是优童下处,现在又来了南中妓娘,只是想去看看三主擂台,现在谁占了上风!冯舜钰,你不想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