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吃完早餐就挑着杀猪担登门,自家杀猪的话是不会给猪喂朝食的,只要卖出去之前才会加喂一餐好压秤。饿了一个早晨的猪放出栏就往外跑,罗爸爸用搅猪食的勺子敲着木盆,两只猪哼哼唧唧就往地坪那边跑,赶都不消赶。
谁知金恒盛刚站起来罗绛又哭了,摸着泪含含混糊地嚷嚷着让金恒盛带着东西归去,她不嫁!
跟着金恒盛一担接一担的往屋里挑,来人也越来越多。
罗奶奶推着金恒盛出去,取出小手绢仔细心细给小花猫擦洁净脸,拿着糖果渐渐哄着,罗绛才止住泪眼,红着眼眶站在门口挨个叫人。
等着吃猪肉的人们如何会放过他们么?几小我抬着往长凳上一扔,又坐了个大胖墩上去紧紧压住肥猪,猪就只能哀嚎了。
分完肉以后,最令人等候的是杀猪菜,最新奇最肥美的猪肉都被闷进锅里,猪心、猪肝、猪肺、这些都会在杀猪当天就炒作下酒菜。胡叔领着门徒用草木灰搓了遍大肠、小肠,又去河边洗濯去了。大肠明天就会吃掉,小肠是给屠夫的辛苦钱。
男方送聘礼的时候,女方的邻里乡亲都会来围观,即便罗浩江没筹算把订婚礼大办,金恒盛家的车队刚停在罗家的地盘上,在大门口嗑瓜子晒太阳的大叔大婶们就自发过来看热烈了。
故乡的聘礼必须得是半子一担一担的挑进门,金达和金恒昌去后背厢把东西卸下来,谁晓得金恒盛却不见人了,罗浩江又返回屋子里找人。
罗家月朔到初三都在家待客,初四才去罗绛外婆家走亲戚,初五下午就返来了。
除了金家一桌,罗家两桌以外,剩下的坐位都被邻居们坐满了,没有找到位置的邻居们也不难堪,非常自发的进厨房去帮手。流水席般吃了两轮以后,大叔们接着回家打牌,大婶们帮手洗碗、扫地、洗菜,弄安妥了才走,他们自家也要筹办做午餐了。
金妈妈也深有感到,三婆媳搂在一起冷静地看着金恒盛挑担子。
猪血粑粑是种处所特性美食,只要在杀猪的时候才气制作。罗妈妈昨晚就已经把糯米泡上,接猪血用的木盆也擦洗得干清干净。新奇的猪血加盐以后,趁着没有固结之前放进沥干的糯米拌匀,等猪血固结成块,蒸熟就是好吃的猪血粑粑。冷吃热吃,煎炸蒸煮都能够,非常便当。
顿珠最了解罗绛的表情,她也是远嫁女,出嫁那天是哭着出门的,见到罗绛泪眼昏黄的模样就想起她结婚的时候。
罗绛和吴芳已经把两个大灶里的水烧得滚滚的,罗浩江带着罗清几个小伙提了好几桶开水出去,胡叔拿着瓢均匀地将热水浇在猪皮上,来回三遍,几个手劲好的小伙子就抓着刮毛刀用力给猪退毛。
六担十二筐放下去,就把罗家的堂屋摆得满满铛铛。
世人顿时围城一圈,趁猪猪忙着啃菜叶子的时候,两个年青力壮的小伙上去抓着猪后腿往上一提,悬在空中不能落地的猪终究晓得惊骇了,猖獗踢腿嚎叫。
过年不过就是吃吃喝喝、走店主窜西家,并没有甚么特别欣喜的处所。
初六一大早,罗家就来了很多人,国人讲究丧事成双,很多东西也都是双数比单数好,以是订婚礼上很多事情都放在初六筹办,比如说杀猪。
“抓稳了啊!”胡叔大喊一声,提起猪耳朵对着猪喉咙口的位置一刀捅出来,真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守在中间的罗妈妈顿时用盆接在猪头下方,她要做猪血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