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十七当然不能承认本身就是在调侃赵无咎,神采朴拙的都要让人感觉她在说内心话了:“我这是夸堂兄呢!”
赵无咎不得不承认柏十七说的很对,全部大厅都满盈着一股醉生梦死的奢糜放纵的气味,与边关的苦寒全然分歧,让他很不适应。
他竟然想跑去告状了!
赵无咎:“……”真没想到倒打一耙这类事儿柏十七也做的谙练。
“多谢你的嘉奖,为了对得住你的嘉奖,一会归去以后我亲身去感激柏帮主,多谢他教出来的好儿子对我倾囊相授!”赵无咎说话的调子格外当真,他常日不苟谈笑,沉默的坐在轮椅之上都让人感觉可靠,何况现在直视着柏十七的眼神所说。
她怪模怪样向赵无咎做了个揖:“说到底我还是很佩服堂兄身残志坚,哪怕不便利也必然要到临江仙见见小仙女人的毅力,堂兄如果想要研讨此道,我必倾囊相授,等你治好腿回京之时,说不定姑苏城的女人们都哭着喊着舍不得放你走呢。”
柏十七:“堂兄有所不知,男儿活着有两样东西不能不懂,一样是酒,一样嘛……”她拖长了调子,双目晶亮如星,透着说不出的滑头:“别的一样是女人。堂兄这副清心寡欲的模样最是惹上面女人们的爱好,如果江小仙见到堂兄,说不定今晚也就没别人甚么事儿了!”
韩小衙内开打趣:“或许上面那位是柏十七的浑家呢。”
江小仙常日只是唱歌陪坐谈天,唯有每个月的十蒲月圆之夜才会遴选一名入幕之宾,因其机遇罕见,才更引的很多怀揣异宝的豪客们几次流连,只为一亲芳泽。
柏十七察颜观色,歉然道:“我感觉堂兄并不喜好这等热烈,便没有聘请堂兄一同前去,哪晓得本来堂兄也喜好听江小仙唱歌,实在对不住了,下次再出来必然请堂兄一起。”
赵无咎面无神采坐在轮椅上, 听到脚步声便把轮椅转了个方向,面朝包间门口,房门一开,入眼便是赵子恒半靠在柏十七身上,站没站相, 他面色冷肃, 责问道:“你没骨头啊?”
她一把搂住了赵无咎的胳膊甜笑:“别别!堂兄我们有话好筹议!有话好筹议!”
舒长风心道:柏少帮主约莫向来不在乎她那张面皮吧?他头一次见到人把“不要脸跟倒置吵嘴”说的这么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