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昂之下,有人敢敲第一棒子,前面的人脑筋发热也跟着敲了下去……比及官盐店被砸开门,一群人冲出来抢盐,乌家的掌柜出来才发明倒在地上的乌岱。
她指着乌融:“此人千辛万苦求了过来,还哭的惨痛非常,定然是家中克日有难,说不定有人沉痾不治,命悬一线。”
柏十七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来的路上就问清楚了乌融姓甚名谁,提及来她也听过乌岱此人,只是没有打过交道罢了,没想到这位老先生运气不好,遭受了一场飞来横祸。
他虽不能动,但手底下舒长风履行力一流,在他的授意之下提着根棍子出来,吓的赵子恒连连告饶:“晓得了!我现在就去找那道僮,让他从速洗床单被套换衣裳还不可吗?”
赵子恒在皂角的香气里跟小道僮同居一月不足,山中气候渐冷,暮秋已过而初冬渐至,赵无咎的腿疾与俞昂的重伤都大有气色,前者已经取了牢固的夹板,能够试着站立,后者也能裹着夹袄在房里走几步,黄友碧收到了宝应县乌家的乞助。
他一个不会水的人,前次重伤跳水,竟然还能逃得一命,至今思来也要感念皇天厚土,以及……拯救仇人柏十七。
小环依例送了茶点过来,便悄悄退了出去。
若论本年度最不利人物,乌岱首冲其冲,约莫能拿个宝应县第一。
俞举头先就想到了密查朝廷动静,更不喜住在乌家,只可惜他现在身无分文,连官印也不知所踪,听到柏十七的发起当即第一个附和:“少帮主如果想去内里住,请带上我一个。”一把年纪还要蹭住蹭吃,老脸很有点挂不住:“等我归去以后,必有重谢!”
赵无咎倒没所谓,他此行南下本就是为着求医,但俞昂倒是受命皇差,内心早已油煎火燎,无法身子不争气,重伤未愈,只能在山上蹉跎,听闻可之前去宝应,只差举双手附和,哑巴也不装了,镇静的直点头:“要得要得!”
赵无咎即使疼痛难忍,还是被黄友碧这番话给逗乐了。
一句话让赵无咎的表情转好。
赵子恒想想赵无咎的功劳与那一身的伤,顿时蔫了:“也是,我哪比得了我家舵主!”
如果不是院里乌融哭的惨痛,恐怕两人之间又要激发新一轮的追击。
赵无咎扶着墙站的一头汗,双腿伤处如同规戒,柏十七迩来经常陪他做复健活动,当然不是搀扶,而是在他前后摆布的闹腾,还讽刺他“盘跚学步”,逗的他无法至极,只能咬紧牙关挪步。
朱瘦梅很平静的去扶乌融,可惜对方长跪不起,如同见到了真神,只差紧抱着黄友碧的双腿不放手。
赵无咎摸摸她的脑袋,嘉奖:“十七真聪明!”柏十七伸手:“猜中了莫非没嘉奖吗?”
柏十七江湖后代不拘末节,救济过的可不止俞昂一人,当下道:“不必客气。”
朱瘦梅态度果断,两人险险吵起来,赵无咎在房里听到二人辩论,隔着窗户骂:“赵子恒你别混闹,非要过了病气给十七才高兴?再嚷嚷打断你的腿!”
隔窗偷听的赵子恒与舒长风听的目瞪口呆,两人都对柏十七插科讥笑的本领佩服不已。
小院里伤患增加至三位,有重伤员俞昂与赵无咎,另有喷嚏不竭鼻涕眼泪不住的赵子恒,居住前提非常严峻,黄友碧便同观主筹议,将赵子恒挪去跟小道僮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