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银子,加一百石粮食。”
叶舒瓒被伯父带回家后,仍回绝剃发,甘愿死也不剃发。
如果二人没有暗里别劲,任谁做首级,也能够比现在要好。
屠象美等败军勉强在城郊麻雀墩汇合,收拢了几千残兵,起事时几万人马,现在转眼就剩下几千。
屠象美李毓新这些人倒是图一时痛快,乃至保一时忠孝之名,可想过家属吗?
叶世彦咬牙,“给。”
底子不晓得真正的陈梧南下宁波,已被鲁监国所斩杀,而这个陈梧实在本来是个和尚,最早原是个恶棍,厥后天下动乱,剃发为僧回避仇家,最后被陈梧抓了壮丁参军,厥后成了陈梧的亲兵。
屠象美感喟连连,“究竟是谁出售我们?”
半信半疑的带兵前来,谁晓得嘉兴城毫无防备,城门真的翻开了,他先派了一队兵谨慎摸索,等发还信号,果然占有城门后,这才放心的大胆领兵杀进城。
这位崇祯四年中进士,任过翰林院检验,东宫讲读,还曾受潞王之召,受兵科左给事的嘉兴本地士绅,抚着头发,自叹,“起船埠发保住了!”
“贤侄啊,你醒来后没了头发,也莫要怪叔父,叔父也是为了我们叶家啊。改朝换代,那也是局势难挡,我们不过是耕读传家的小家属,又如何挡的了这局势呢,不如随波逐流。”
从他开端,叶家统统男丁,非论老幼都剃发。
叶世彦叹了几声气,然后拿着那缕头发叮咛家人,“筹办口棺材,购置灵堂,对外就说舒瓒昨日被我剃发后想不开吊颈他杀了。”
想想就在几天前他们决定缠红巾举义旗时,士民主动,是多么的壮阔激昂,可谁成想败的也如此之快。
实在是因为不肯剃发的人太多,一下子就抓了无数,监狱都满了,李遇春见有人肯出赋税赎人,也乐的顺水推舟,真直接砍了也没甚么好处。固然攻陷了府城,可他没健忘跟朱武的商定,府城赎城费两万两银子。
有些士绅本就不肯意抗清,现在又被一再逼捐,因而暗通鞑虏,派后辈仆人带路引清军入城。
平湖县倪清圩、陆清源等杀伪平湖县令举兵呼应,而钱棅叔侄分兵攻嘉善县,汇合嘉善乡绅孙璋、倪抚等攻破嘉善县城,处决了伪知县吴佩等。
这假陈梧本就恶棍出身,此时趁乱冒充陈梧前来,也不过是想浑水摸鱼,屠象美他们要保发抗清,而假陈梧只想趁机捞银子,借假义兵之名,到处索饷派捐。
一时候,各方呼应。
他成了一个降人。
就算没了头发,可抗虏之志稳定。
屠象美头系红巾,手持钢刀一瘸一拐的走在郊野,看着面前这支溃败义兵,此时世人眼神涣散,飘乎不定,横七竖八的或坐或躺,接下来该何去何从,都一片茫然。
“去嘉善投钱公,他们另有一军。”
比及午间来送饭的下人,翻开门却没见到人,只看到了一封信放在桌上。
屠象美捏造义阳王监国圣旨,令城表里二十四坊住民每户出一兵参战,数白天便集结三万余人,向士绅大户劝饷筹款,获赋税浩繁,一时阵容浩大,斩伪知府伪县令。
叶舒瓒的伯父叶世彦到李遇春面前请罪,最后献粮十五石赎归,并承诺包管给侄子剃发,李遇春才放人。
叶世彦让管家叫人来剃发。
谁知现在乱世呢,现在得想体例保住侄子性命,将来才有机遇考新朝科举进士,再退隐仕进,为叶家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