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钱侍郎先前修绛云楼和红豆馆破钞万金,缺钱到只能找谢三宾等乞贷,乃至不吝把收藏的宋版书便宜卖给谢三宾,如何现在却能拿出十万两白银来?”
“父亲把虞山上壮观富丽的绛云楼和红豆馆都变卖了,又变卖了很多藏书、书画等,然后又与族里一起商讨卖了些田庄,一共凑了这十万两银子。”
毕竟见多不怪,早有免疫力了。
钱孙爱对这个后母也是敬而远之,恰好父亲却让他从北京返来后到江宁把柳如是送回故乡,从江宁到常熟,并不算远,但他们却绕了个远路,竟然走到上海南汇咀来了。
这座曾经东南的海防重镇,此时城头上仍立着清军绿旗,驻防的乃是严我公的次子严继祖,游击衔,附属松江总镇金山协镇麾下。
带头迎清军入南京,跟着去北京当侍郎。
非论是长相还是打扮,乃至是气质、辞吐,柳如是确切得吸惹人,难怪当年那么多名流都为之倾倒。
“敕封钱谦益少傅。”
可这家伙到北京今后,却又不竭给南边的刘宗周、张国维、宋之普等写信,最后还给朱以海写。
清军兵临南都城下,柳如是劝钱谦益投水就义,成果钱谦益下水试了下,说水太凉,不能下,气的柳如是纵身水中,钱谦益硬是托住抱回。
朱以海惊奇。
“坐。”
方城核心的十三座墩台,本是鉴戒放烽之用,但现在却反而成了严继祖等鉴戒其他清军的哨台。
此城乃明太祖命汤和所筑,城建好,附属金山卫,设守御南汇咀中后所。南汇嘴属长江三角洲打击平原的最东端,是长江逆流而下挟带大量泥沙在海上与钱塘江水汇合,在海潮推托下沉淀成陆,故名南汇。
但不管钱谦益究竟是在北京不受重用,还是感觉大明答复有望,他现在暗里主动联络的表示,总还是值得奖饰的。
城外,大团头墩上。
“他留在清营朝廷当中,还能为我们汇集到更有效的谍报等,为抗清进献更大的一份力。”
但现在朱以海却带领北伐的舰队停驻此城,固然朱以海没在这里打出北伐灯号,但这么一支浩大舰队,很多人都晓得这就是明军。
钱谦益想找机遇离开北京跑回江南投明,朱以海才不肯意呢,这类老滑头现在朝廷又不缺,来了以后除了勾心斗角也没太高文用,倒不如留在北京做内应,感化还更大些。
钱谦益献的那些建议战略,朱以海觉很多数都很浮泛,且不实在际,但有些也还可用。
朱以海都不晓得这家伙究竟是软弱,还是刁猾,还是两面三刀,两端下注。但他考证过钱谦益的谍报,多数还是精确的,固然有些清军摆设,他也只知大抵,比严我公晓得的差多了,但也挺可贵。
钱孙爱暗里瞧瞧监国又瞧瞧柳氏,见两人仿佛并没有私交它意,最后只好点头同意。
钱谦益现在在清廷的职务是礼部右侍郎管秘书院事,充修明史副总裁官。在北京那边,传闻也不是很得重用,摄政王比较信赖的是冯铨等几个汉人大学士,是严我公。而钱谦益等东林党固然大量投奔清廷,可多尔衮重用的反倒多是阉党浙党楚党等。
钱谦益是以嫡配之礼娶柳如是入门的,这在当时遭受无数人讽刺唾骂,他们都感觉柳如是顶多做个妾,乃至给钱谦益如许的名流做妾资格都没有,因为柳如是就是一个秦淮河上的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