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邵子期点头晃脑地说道:“若要寻贼,必得拿赃。这书要算贼赃的话,我出不了这内院,自是没有本领寻书。”
秋玉噗嗤一声闷笑,抬手便轻弹了子期一个闷瓜,啐道:“夫人成日里说你没个女人样,我看你是将话本小戏看多了,这入了迷怔了。小生、相公的没个浑说。”
可在这金门绣户当中,却独占一家,就是这定国公府的主仆家属,并未伴驾离京,外出避暑。原是因这定国公府的大蜜斯邵子姜出嫁期近,阖府高低忙着为其装奁备嫁,这才未曾出京。
邵子期见秋玉动了真格,也顾不得其他,忙从美人榻上翻身滚进秋玉怀里,一把搂住秋玉,撒赖道:“好姐姐,好姐姐,不成不成的,你如果告了我,可沾带了你的青云哥哥呦。”
“这与青云有甚么干系?”秋玉面露疑色,不由反问了一句。“难不成这话本子,还是他递出去的?”
邵子期瘪嘴说道:“好不易才识得两个字,整日都读些女训女诫的,今儿这个锉荐供马,明儿阿谁又截发留宾的,真是好生无趣。”
话尤未了,只听得檐下铁马叮铃一声脆响,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打帘出去,先是恭敬地欠身行了常礼,方才聪明回说:“夫人见秋玉姐姐好久未曾归去,差我来问问,但是甚么事绊住了脚。如果姐儿调皮,赶明捡了好日子,一并发落了才好。”
邵子期点头道:“哝,以是说,我可不做这拆散鸳鸯的罪人。”
沈辛夷本是不依,又耐不住儿子恳求,只好传了青云来回话。沈辛夷听其言谈,自有一番观点;观其行事,更是谨慎慎重。这才松了口,承诺先去探探秋玉的口风,再做筹算。这秋玉虽身在内院,未曾见过青云,却因听得身边的姐妹仆妇说过此人的行事各种,便不知何时留了情意。今见沈辛夷欲作保山,更是羞得一语不说,只喏喏而言它。
时价仲夏,炎日永昼,更是难捱。那些薄有小产的,也不过觅得一两块碎冰薄霜,感染一点寒冰之气,赖以消暑。
“那你就偷瞧这些杂书,细心夫人晓得了捶你。”秋玉也不睬她,自拾了扇子,坐在脚踏上替她打扇。
“哎呦,我的小祖宗。女人还小,如何晓得这此中的短长。”秋玉叹声道:“这世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生在这书香之家,能识得两个字就该念佛了。你还去偷看不知那起野男人写的杂文话本,可不是要招人丁舌。”
天近中午,偌大的苕华院烧烤的如火塘普通,屋子里连股冷风也寻不出一丝来。次间靠窗的美人榻上,连才铺的海棠竹席也仿若泛着一层晶亮亮的油光,黏糊糊的惹人嫌弃。
手倦抛书不觉老,怎奈工夫不怜人。日升日落天复天,花着花谢年复年,光阴荏苒,展眼已是崇德三十年。
这说道牵强的很,又因这子期常日里最是调皮,秋玉还是将信将疑,猜想道:“这簪子但是女人你赏得,别是才编了故事哄我罢。”
秋玉一怔,不成置信道:“怎会,青云哥是牧少爷身边的人,最是取信知礼的,怎会做这私相通报之事。”
“女人莫怪我恐吓你,你自发得这不过是平常琐事,并不在乎。殊不知这内里的那些小子们,个个都像是卸了笼头的野马,嘴上内心最好说人的。给个尖针,便能说成个棒棰。如果让他们晓得女人看这些闲文杂书,鼓吹出去,结束还不知说成了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