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帝怒极反笑,他微微摆手,制止了康王未尽之言,很有兴趣的问道:“岳将军何出此言?这究竟俱已摆在面前,你怎会以为朕断之不公呢。”
此话,谢庭岳说的非常委宛。可任谁都能听出此中之意,皆是暗指康王而去。谢庭岳这一句意味不明之言,已然将康王推至了风口浪尖。
言罢,谢庭岳目光炯炯地直视萧帝双眸,大有不死不休之势。谢庭岳心中深知,照现在情势来看,现在如果没有人替邵家讨情,遵循萧帝的性子,邵家本日只怕难以结局。
康王见有人替邵家讨情,抢先沉不住气,厉声呵叱道。“大胆,好一个谢家小子,你竟敢质疑父王!”
就在邵子牧万分恼悔之时,谢庭岳业已将他所知之事细细道尽。言语当中,谢庭岳忽又忆起子牧曾奉告他邵长韫另备了寿礼一事,他只当是邵长韫临时起意,变了主张。一时又恐别人起疑,便决计将此事隐去。殊不知,他这美意之举,却正中了别人下怀。
“哑谜倒是没有,只不过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罢了。”谢庭岳微微摇首,面上可惜悲戚之色高文。“那个不知,此桩祸事的根由,就在那邵家长女之处。可现在她死于非命,自是死无对证,那这物证自也成了板上钉钉的铁证。这失了根由,厥后诸事,还不是任由别人浑说。如此一来,那……”
“父王,儿臣冤枉,当真不是儿臣。”
谢庭岳言罢,又慎重说道:“如果此书早有不当,子牧贤弟必不会将此书差人与我送来。如此观之,此书必定是过后动的手脚。依微臣鄙意,定然是有人趁世人不察之时,在这上面钞缮了这首小诗,意欲借此栽赃嫁祸于定国公。”
言及此处,康王话头蓦地一顿,他双唇一扁,口中啧啧有声道:“钞缮此诗之人,心机真可谓是暴虐非常,竟然敢在父王万寿华诞之时,公开挑衅父王权威,实是可爱至极。”
康王一听谢庭岳结束一句,不由哈哈大笑道:“岳将军这话可就不对了,如果这书到你手中之时,并未做过手脚。可这厥后,此书倒是经你的手带到宫中的。难不成,这过后做手脚之人不是别人,恰是岳将军你……”
言及此处,谢庭岳蓦地一顿,又接言说道:“康王爷是聪明人,还用微臣细说吗?”
现在且说萧帝见谢庭岳跪至阶下,眉心不由凝起一阵黑雾,冷冷道:“不管何事,容后再奏。且等朕告结束这桩事,再言别的。”
谢庭岳此言一出,震惊全座。世人虽是心有迷惑,可又有谁敢在思疑成性的萧帝面前多言一句。谢庭岳所说之言,虽说句句在理,可毕竟是当众质疑萧帝。那萧帝之性变幻莫测、难以测度,谢庭岳为邵家讨情一事,真可谓是一招险棋。
康王见世民气境皆已被谢庭岳引转到本身身上,面上蓦地失容。他一时急于抛清本身,遂将另一处疑点踢出道:“若当真是栽赃谗谄,那邵家长女自戕而亡的意义安在?她行此自戕之举,难保不是本身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