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夷眉间一凝,迷惑道:“这事,倒是未曾听子姜提起过。”
哎,可叹,可悲。古有楚人卖聪明,执笔划蛇犹添足。今现王妃慷慨赠绣帕,白玉之上染污瑕。欲知“缘鹄饰玉”四字,究竟有何蹊跷,且听后文细述。
康王妃将手中的帕子随便翻动了两下,也没瞧出甚么特别之处,只帕子右下角处细细的绣着四个恭楷小字。那康王妃识字未几,四字当中,只堪堪识得此中一字,便着意盯着最简朴那字细瞧了两眼。
“谢皇后娘娘。”世人轻声谢恩后,便依序坐于椅上。
“你这话何意。”康王妃竖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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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淮王妃赏。”邵子期恭谨接过,蹲身施礼道。
“小女不敢,实是小女福薄命浅。”邵子期垂眸低首,不卑不亢道。
“康王妃感觉这帕子不配做见面礼?”淮王妃反问道。
目今见淮王妃赏了一物与子期,忙抬手从中截了过来。展开一瞧,倒是一方手帕,遂调侃道:“哎呦呦,我们这堂堂淮王妃怎的这般小家子气。我还觉得是甚么了不得的希世奇珍呢,本来就是这一方不值钱的破帕子哟。”
“哦……”淮王妃微微点头,面上还是一派波平风清,唇角轻勾,笑意晏晏的凝睇着康王妃,却未曾搭言。
张文华见她面色不忿,又接言道:“康王妃可别瞧不起这方帕子,这帕子用的料子叫做鲛人纱,传说是用海上鲛人所纺丝线织就的。只这巴掌大小的一块,只怕是令媛都不必然能换来呢。”
淮王妃缓缓摇首,拉着沈辛夷,指了那帕上小字道:“我夙来听闻令媛是当世才女,且善于针黹活计。你瞧瞧,这上面四字还是我差人求令媛绣了来的。现在与了她mm,也算是一桩缘分。”
沈辛夷柔淑一笑,恭谨说道:“那臣妇便代子期谢过王妃的赏。”
“皇后娘娘母范天下,还能惦记取我们这些夯物儿,臣妇真真是受宠若惊。”
淮王妃端了茶盏,轻呷了一口,并不接话。“真是好茶,沈mm也尝尝。”
彼时,大殿内寂然无声,并不似方才世人这一番唇枪激辩般热烈。
“呵。”康王妃举头一笑,抬手扯了子期一把,自手上褪了一只绿玉镯下来,不容分辩的套在了子期腕间,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对劲道:“瞧瞧,如许的物件才当得起我们如许的身份。这镯子,就赐给你了。”
赵文华未曾在乎,自案上拣了帕子递与了子期。
“起。”那宫装内监又悠悠唱道。
“能与皇后娘娘同游御花圃,实是臣妇祖上积善、三生有幸。”
沈辛夷闻言,面有惶色道:“那这物件当真贵重了,子期一个小孩子,当不起的。”
逾时,便有一个华衣宫女自殿内转了出来,徐行上前,轻声唱道:“皇后娘娘驾到,肃。”
邵子期不由眉头微凝,如许一方代价令媛的帕子上,怎会绣了“缘鹄饰玉”四字。且不说无甚实际的意义,就是通体看来,不免落了画蛇添足之境。这帕子上如果不绣这四字,倒是瞧着更加美妙些。
世人你唱我和的一通说道,直将皇后捧得喜笑连连。彼时,殿内一派安平和乐之貌。
“免了。”
邵子期失了兴趣,冷静地玩弄着方才淮王妃赐给她的帕子。只见那帕子一角上,用墨线细细的绣了四个小字。笔迹娟秀清傲,倒是与子姜常日里所书之字普通无二。邵子期轻搓着指尖,摩挲了两下。帕子软滑如水,于她指尖缠绕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