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夷闻言,不附和志:“他们倒是只顾讨圣上的欢心,怎的忘了这男女不得同席的大忌呢。”
“那里当得起劳烦二字,沈mm真是客气。”赵文华责怪了一声道。“不过就是我们姐妹间平常闲话罢了,叫mm这么一说,倒唬得我不敢开口了。”
“这自是晓得的。一月梅花冰傲骨,仲春杏花娇枝俏,三月桃花艳芳华,四月牡丹端雍华,蒲月石榴团斑斓,六月莲花亭亭立,七月……”
欲知赵文华又作何言,且听下回分化。
一时进了正殿,劈面便见圣上、皇后的龙椅凤座早已端放其上。那宝座之前皆各自设了一席,每一席旁又另设了两处雕花高几。几上或摆了时鲜的花儿,或放了山石苔藓映翠的小巧盆景,又或是盛着鎏金的炉瓶三事。宝座以后,另摆了一架金制的龙纹折屏。其间,一应搭手、坐垫亦是各自齐备的。
“恰是如此。这人间花草不说有万种,千种也是有的。如果都请出去,这万寿殿就是再大再宽广,却也是摆不开的。现在,就是借那十二花神指代这人间诸花罢了。”
沈辛夷见赵文华的腔调非常斩剪,似是晓得这内里隐情,便笑问道:“我细瞧着这席间绢花,只摆了十二种罢了。这百花贺寿的名头倒是从何提及的,说不得要劳烦赵姐姐给mm讲讲这此中细由。”
“又费不了脑筋,甚么好体例不是逼一逼也就有了。再说,这宫里又没甚么趣事儿,他们也不过就是寻着体例讨圣上的好罢了。”赵文华轻扯着席上牡丹,不觉得意道。
沈辛夷一见今儿设席之法,眉头不自发的轻凝了一下,柔声道:“今儿这赐宴,我如何瞧着倒像是平凡人家的家宴。这男女之间,又怎能同席,没得坏了祖宗端方。”
沈辛夷听赵文华这席话说完,由衷附和志:“该当如此。真要凑齐了那百花贺寿,又不消这个别例,今儿可不得成了花山花海的。如果摆上一殿奇花异草,倒叫我们那边落脚去。”
赵文华眸中闪过一丝浅浅的异色,掩唇笑道:“我夸奖mm,怎的到了最后,反倒叫mm提及我来。这石榴花比方多子多福,是人间女儿皆求得运道。mm是后代双全的人儿,可不是应了这破天的福运。只不幸姐姐,有些运道,是想求都求不来的呢。”
沈辛夷见赵文华神采当真,便顺着她的话头笑道:“好好好,百般不是,万般不对,皆是mm的错处。姐姐就别再吊我的胃口了,快些说来听听。”
沈辛夷瞧着面前火红的石榴花,轻柔一笑道:“又那里来的甚么福运,姐姐惯会讽刺mm。这石榴花不过是官方的杂花儿,各处皆是,又那里比得上姐姐桌上的那株牡丹呢。这百花当中,也就这牡丹才气当得上国色天香四字。”
“姐姐快说,还在这儿卖关子。”沈辛夷眼唇笑道。
就在两人说话间,又陆连续续出去了几位夫人。待彼其间打过号召,皆依序坐于席间。未几时,又出去几位男客,因着是平日里熟悉之人,这才未引了骚动。
赵文华甩了甩手中帕子道:“都说叫mm别提了,怎的又提起这茬来了。如果论起来,这事还真不是那些人的错。就算是借那些人个胆量,他们也不敢坏这祖宗的端方呀。还不是因着……”
“就是顾及着这个,才只请了这十二花神呢。”赵文华抬手重指殿内诸席,缓缓说道:“你瞧,除圣上与皇后两席外,这底下各席所摆绢花,恰是遵循这月份顺次排开的。那康王席上摆的是梅花,淮王席上摆的是杏花,廉王席上摆的是桃花。其他各席,皆是按序向下,另摆了其他月份的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