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辕暗自沉吟了两声,心中如同雷鸣电掣,试图从中理出一条无益之处。
“银骨炭爇之,非上不成用。彻夜,鄙人一向以热诚之心待之,怎奈王爷一向摆布而言它。”邵长韫神采如常,展眉笑道。“鄙人手中自是握着好炭,只可惜遇不见诚恳的主顾,也是不敢冒然脱手的。”
萧辕面上笑意渐浓,拍掌赞道。“长韫兄于微毫之处辨乾坤,当真出色,果不辱其父申明。”
邵长韫不为所动,轻飘飘的说道:“即便鄙人一片忠胆,归于王爷羽翼之下。王爷亦不会全然信赖与我,你我又何必白搭工夫呢。”
萧辕人精一个,早便勘破了邵长韫语中之意,又见他面色诚心,也便信了几分。遂朗笑一声,舒袖靠于椅背之上,神采安闲和缓道:“长韫兄是如何看出本王心机的,本王自以为一贯讳饰的很好。就连本王那两个哥哥,也未瞧出一丝打量来。”
“本王求贤若渴,亦不是那等不辨忠奸之人,长韫兄莫非信不过本王?”
“长韫兄缘何一论?”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长韫兄本日邀本王来此,莫非就是为了打太极的吗?”萧辕冷哼一声,也失了耐烦。“如此看来,长韫兄手里,想必也没有甚么上好的银骨炭了。本王府中另有要事,不便相留,这便告别了。”
“王爷慢行,且听鄙人一言。”邵长韫并不起家,稳稳坐于椅间,轻声说道。
廉王心中一愣,持续装傻道:“且恕本王痴顽,还望长韫兄明示。”
“王爷谬赞了,鄙人只是依心而论。”邵长韫阖下眼睑,淡淡笑道。
邵长韫恍若未查,腔调陡峭道:“自古天坛祭天皆是天子擅权,旁人不成为之。只要康王代萧帝天坛祭天,淮王一党必将会方阵大乱,自认夺嫡有望,极力反攻。此时,王爷只要居于幕后,暗中襄助淮王一党。那康王这片枝头绿叶,亦是安稳不了了几时了……如此一来,王爷心中所求,也必不会远了。”
得当此时,窗外一阵羽翼扇动之声遥遥传来,一只鸽子收翅落于院中,收回一阵咕咕的声响。
要知邵长韫意欲何为,且听下回分化。
“现在这朝堂局势得以风平,是因康王与淮王为主的两大党派相互管束、分庭对抗而至。且圣上日渐老迈,精力上多有不济,必不会但愿朝堂之上再刮风波。此时,不管哪位皇子暴露夺嫡的苗头,圣上必会亲手除之,不留任何余地。如此观之,王爷所希冀的三足鼎立的局面,必不会呈现。”
萧辕眸色微沉,一丝杀机自内一闪而过,腔调阴冷道:“长韫兄有如此才调,却不能为本王所用,当真可惜啊。”
且说廉王见邵长韫面上声色不动,未见一丝异色。心内不由悄悄打鼓,少不得也存了几分摸索之意。装傻道:“长韫兄此言何意。且恕本王才疏学浅,参不透长韫兄语中奥妙。”
“王爷自始至终都不会信赖鄙人,又何必可惜。”
“王爷是当真不懂,还是不想去懂?”邵长韫未给廉王留得一丝脸面,直插主题道。
“好一个依心而论。这人间,金银有价,唯有至心可贵。”萧辕腔调魅惑道,“既然长韫兄寻枝欲栖,刚好本王麾下尚缺谋士一名,不知长韫兄可有兴趣。”
“哦,听长韫兄这么一说,本王但是猎奇的很。”萧辕插手叠放腹间,笑道。“不知长韫兄可否为本王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