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嫌我过分美意?那好,我刚好也想同张妈妈谈交心呢。”剪昔成心恐吓周快意道。
“呃……”周快意喉头一哽,顿觉有些讲错。
剪昔只微微垂首,面上做出一副惭愧万分的模样道:“前几日里不把稳,不谨慎挂蹭了。又想着今儿是认主的大好日子,如果穿了破坏的衣裳,总归是对将来主子的不敬。只得另择了一件瞧得过眼的衣裳,还望张妈妈勿要归咎。”
周如定见剪昔这般素朴的打扮,心下早便乐得了不得。六人中独她与剪昔生的最好。如果叫剪昔这丫头抢了风头去,周快意自是不依。遂这几白天,周快意趁着世人不察之时,没少在剪昔的衣裳与鞋子里下工夫。
剪昔早便发觉到周快意似有若无的视野落在本身身上,心下冷冷一笑。两眼一动,不动声色的回敬了周快意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周快意被剪昔的眼神一扫,心下蓦地一凛,顿时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她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面上极力做出波澜不惊的模样。谁曾想剪昔口中所言,与她心中所想倒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张嬷嬷见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虽说心下不甘,但好歹不能抚了剪昔的面子。毕竟,有些事还要靠着剪昔才气成事。遂张嬷嬷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便引着剪昔等人出了门子,同往谢庭嵘小院而去。
张嬷嬷拧眉瞧了剪昔一通,冷声问道:“今儿如何打扮的这般素净?这一月里,府中不是给你们新裁了衣裳,如何不穿戴起来。”
剪昔心下得了意,明面上自会顺着张嬷嬷来,遂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道:“都是剪昔不争气,白费了妈妈的一番情意。”
张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世人的服饰装束。都是些刚入府的丫头们,手边并不甚余裕,虽说成心打扮,到底也没有几件能瞧得上眼的物件。除却周快意早便傍上了谢庭嵘,手中另有些许余钱,这才对比世人有所分歧。相较之下,倒也显得周快意更加出挑些。
相较这几人而言,剪昔身上的打扮倒是简朴非常,与常白天并无甚么分歧。张嬷嬷围着剪昔转了一圈,试图从剪昔身上找出一点动过心机的陈迹。可瞧来瞧去,却如何都瞧不出一点出彩之地。
剪昔深觉无趣,冷冷地瞥了周快意一眼道:“你既是做了,又怎会留下把柄与我。与其空口白言的招人腻烦,还不如装傻充愣的安逸。”
剪昔淡淡地瞥了周快意一眼,意态不明的反问道:“快意女人,不知你想我晓得甚么?”
剪昔的心机本就不在谢庭嵘的身上,自是不会在乎周快意的老练之举。虽说周快意此举甚是凶险,可如此一来,却阴差阳错的随了剪昔的情意。也是因着这般原因,剪昔虽说早便发明了周快意暗里之举,也当本身未曾瞧见,只做不知罢了。
现在且说张嬷嬷见剪昔等人自外袅袅而来,紧赶着便迎了上去。未及跟前,张嬷嬷便满脸堆笑道:“诸位女人可算来了,且叫婆子一通好等。”
周快意摸不准剪昔心机,便趁着张嬷嬷不察之时,悄悄地落于世人以后,与剪昔咬耳朵道:“你是不是早便晓得了。”
虽说周快意深觉本身行事隐蔽,旁人抓不到把柄,可现在见张嬷嬷问起,心底到底生出了一丝心虚之意。周快意偷着眼瞧向剪昔,生恐她将衣裳一事抖搂出来。虽说短时候内抓不到本身,可到底存了一丝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