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处,汤圆还许下一个豪言壮志道:“若我成了四爷,必是将这百花蜜当醋喝!”
剪昔对汤圆这幅馋样早便了然,当下也不在此处纠结,借着问道:“若真同你说的这般金贵,又怎会到处都有。定是你不晓得,编来框我的罢。”
在剪昔的影象当中,最后一次瞧见这百花蜜,还是在云骞别院之时。岱雪同那金铃负气,方才从柜中小意取了出来。一只小小的悬胆式玻璃瓶,不过三寸高,配着银铸盖子。内里盛着小半瓶的浅虎魄色的浓稠液体,太阳光一照,亮澄澄的煞是都雅。
这般贵重吃食,主子都不能等闲吃着,更莫说底下一个没有脸面的小丫头。可现在,却独独的加在了这些绿豆凉糕当中。许是做这个凉糕之人,想借这百花蜜的清甜压下这凉糕中的豆腥之气。可就是这般下认识之举,却勾起剪昔心底深深的思疑。
剪昔也不是未曾想过,许是哪家主子赐给宝银家的。毕竟宝银是这府中的家生子,自家爹娘在主子面前有些脸面也不是不成能。遂剪昔这几白天,旁敲侧击的问了很多,虽说世人所言有些许偏差,可本质上,倒是差不了多少。
剪昔之以是能辩白出这百花蜜的味道,也是因为这百花蜜中有着一股平常蜂蜜所没有的暗香。只点上一滴红豆大小的百花蜜,便能满室生香。更莫说这特特加了百花蜜的绿豆凉糕,味道自不能同平常凉糕所比。
宝银方才的一番谈吐,剪昔并不苟同。在剪昔心中,宝银一向是一把悬于剪昔头顶的利剑。剪昔乃至毫不思疑的以为,如果一日她晓得了宝银的全数奥妙而不能替她保守的话,宝银必然会在神鬼不觉之间将本身的暗自撤除。而她的目标也只要一个,那便是庇护她背后之人。
剪昔晓得汤圆与这府中的厨娘混的好,遂此事还是从汤圆那处探听的。初始,剪昔还觉得是宝银不识得这百花蜜,又特地问了几遭,谁知人家汤圆鼻子一翘,馋的几乎流口水道:“我早便闻着那百花蜜的香气了,只不过厨下的婆子们瞧得紧。要不然,我还不知偷吃了几遭呢。”
也恰是这般偶然之举,阴差阳错至下,倒叫剪昔抓住了尾巴。剪昔也曾想顺着百花蜜这条线向下找寻,可一通探听之下,却发明这百花蜜在襄国公府的大小厨房当中,几近都能寻到它的影子。如此奢糜之举,倒叫剪昔有些哭笑不得。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有这般好?不过就是平常蜂蜜罢了,如何盯得这般紧。”剪昔状似随便的问道。
剪昔被汤圆此番谈吐逗得哭笑不得,连声啐道:“瞧你这模样,怎的不齁死你算了!还当醋喝?亏你想的出来。”
粗瓷的盖碗,细编的藤篮,遮尘的粗布,就连那制作凉糕所用的绿豆,也都是平常百姓家常用的物件没错。可只一样,那绿豆凉糕当中却放了一样平常百姓家底子没有的物件——百花蜜。
彼时,两人轻言慢谈、喜笑连连,面上皆是一派平和喜乐之象。孰不知这两人的心底,又是如何的惊涛骇浪。
“毕生所求,此志不改!”汤圆洋洋对劲道。
剪昔见汤圆这般模样,也自知问不出甚么。此线顺到这处,也算是断了,剪昔心底不免叹惋。这老天就像在戏耍人普通,明显给了一点子亮光,偏生又放出一片乌云遮挡。剪昔只觉本身面前一片乌黑,可冥冥当中,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奉告她,只要轻手扒开面前的浮云,本相便隐于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