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般好?不过就是平常蜂蜜罢了,如何盯得这般紧。”剪昔状似随便的问道。
言及此处,汤圆还许下一个豪言壮志道:“若我成了四爷,必是将这百花蜜当醋喝!”
如此瞧来,宝银那日底子未曾回家,必是去了旁的处所。而这一篮子的绿豆凉糕,倒是有人特地备好,叫宝银用以遮挡身份的。而送给宝银绿豆凉糕的这小我,身份必然不低。不然连那粗瓷碗与藤编篮都能备下的人,又怎会犯了如此大忌,在那绿豆凉糕中另加了贵重的百花蜜。必是此人提早叮咛了厨下,厨下误觉得是自家主子要吃,才会做的这般精美详确。
可何时才气拨云见月、本相明白呢?剪昔心底不由苦笑,屋漏偏逢连雨阴,福无双至祸不但行,说的便是本身现在的处境罢。
也恰是这般偶然之举,阴差阳错至下,倒叫剪昔抓住了尾巴。剪昔也曾想顺着百花蜜这条线向下找寻,可一通探听之下,却发明这百花蜜在襄国公府的大小厨房当中,几近都能寻到它的影子。如此奢糜之举,倒叫剪昔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且说宝银见剪昔淡然示之,一时也摸不准剪昔心中所想,言有摸索的道:“不知是女子天生的直觉,还是你我当真有缘,我总觉我们两人会有归属同门的一日。”
在剪昔的影象当中,最后一次瞧见这百花蜜,还是在云骞别院之时。岱雪同那金铃负气,方才从柜中小意取了出来。一只小小的悬胆式玻璃瓶,不过三寸高,配着银铸盖子。内里盛着小半瓶的浅虎魄色的浓稠液体,太阳光一照,亮澄澄的煞是都雅。
汤圆长叹一声,腔调非常恋慕道:“还不是因着四爷喜好用这百花蜜点味儿,夫人才叫这各处的厨房务必备下。四爷夙来没有准信,谁又晓得他一时髦起,今儿在那处用饭呢。”
彼时,两人轻言慢谈、喜笑连连,面上皆是一派平和喜乐之象。孰不知这两人的心底,又是如何的惊涛骇浪。
剪昔被汤圆此番谈吐逗得哭笑不得,连声啐道:“瞧你这模样,怎的不齁死你算了!还当醋喝?亏你想的出来。”
剪昔之以是能辩白出这百花蜜的味道,也是因为这百花蜜中有着一股平常蜂蜜所没有的暗香。只点上一滴红豆大小的百花蜜,便能满室生香。更莫说这特特加了百花蜜的绿豆凉糕,味道自不能同平常凉糕所比。
剪昔也不是未曾想过,许是哪家主子赐给宝银家的。毕竟宝银是这府中的家生子,自家爹娘在主子面前有些脸面也不是不成能。遂剪昔这几白天,旁敲侧击的问了很多,虽说世人所言有些许偏差,可本质上,倒是差不了多少。
“如有那日,你我必把酒言欢,引为知己。”剪昔心下微动,面上笑的一派云淡风轻。
粗瓷的盖碗,细编的藤篮,遮尘的粗布,就连那制作凉糕所用的绿豆,也都是平常百姓家常用的物件没错。可只一样,那绿豆凉糕当中却放了一样平常百姓家底子没有的物件——百花蜜。
剪昔晓得汤圆与这府中的厨娘混的好,遂此事还是从汤圆那处探听的。初始,剪昔还觉得是宝银不识得这百花蜜,又特地问了几遭,谁知人家汤圆鼻子一翘,馋的几乎流口水道:“我早便闻着那百花蜜的香气了,只不过厨下的婆子们瞧得紧。要不然,我还不知偷吃了几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