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嵘却两眉一拧,嘲笑道:“豪情你来诓爷不是?这香囊倒也瞧着眼熟,前几日尚在一个丫头身上挂着,怎的现在到了你这老货的身上?莫不是瞧着爷今儿表情好,便拿着爷来戏耍不成。”
赵文华也晓得本身儿子的性子,深知此事也怨不到张嬷嬷身上。虽说心下大怒,但一时想着此事尚得靠张嬷嬷运营,便压下心中沉闷,随口免了张嬷嬷的失策之罪。
“如此甚好。你瞧着机会填把子火上去,搅得越乱越好。”张文华点头笑道。“若能借她的手除了周快意去,嵘哥儿那边也能有个交代。”
张嬷嬷蓦地一凛,虽说不知赵文华这般肝火自何而起,双腿一软,便蓦地跪倒在隧道:“夫人息怒,老奴万不敢有一丝欺瞒。”
张嬷嬷身子一抖,只当本身未曾闻声,紧着入内与赵文华回话去了。赵文华正坐在内间炕上吃茶,一见张嬷嬷出去,便笑着免了她的礼。
本来,这香囊当真是张嬷嬷的孙女鱼儿绣的不假。前几日,赵文华因着张嬷嬷办事妥当,便赏了一块料子与张嬷嬷做情面。谁知鱼儿从旁瞧见了,见那料子精美,便死缠烂磨的与张嬷嬷讨了一角过来,本想做个荷包载物,却不料尺寸偏小,也只得做个小巧香囊戴着戏耍。
张嬷嬷也未曾料今儿叫谢庭嵘撞见了,心下恰是不安,也未曾想这内里启事。恰是神采惶惑之时,忽的瞧见内里小丫头出来传话,遂忙不迭与谢庭嵘告了罪,垂首便要进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张嬷嬷本就在谢庭嵘院中当差,自是晓得他平日性子,当下也不欲同他实言,只道:“是婆子闲来无事绣的,小小夯物儿入不得爷的眼。”
“是,老奴明白。”张嬷嬷奉承笑道。
谢庭嵘本就是随便一问,现在一瞧张嬷嬷这般神采,倒是起了穷究的兴趣,挑眉看向张嬷嬷道:“不过就是寻个来处,如何反倒堵住嘴了?爷瞧着这香囊的料子也不似平常物件,莫不是哪处来的赃物罢。”
张嬷嬷知张文华问的是那周快意,一边暗自推断着说辞,一边恭谨回道:“统统都是按着夫人的叮嘱行事的,老奴万不敢有一丝懒惰。周快意那丫头也是平素里娇惯坏了的,现在一听不消学端方,乐得像是要上天似得,竟是日日都瞧不见人影。如果照这个模样下去,估摸着用不了多少光阴,便能全了夫人的意义。”
两人互说了几句闲话儿,赵文华便将屋中的丫环婆子尽数遣出,直接问张嬷嬷道:“那丫头这几日如何样了?”
张文华擦了擦手上的茶渍,哼道:“她是未出房门,可嵘哥儿倒是日日寻她耍去!这点你可晓得?”
张嬷嬷大难不死,暗自长舒了一口浊气,心道那块好料子的彩头也不是这般好拿的,遂打起了十二般精力来应对赵文华。
那鱼儿得了新物件,心下欢畅地了不得,自寻了件标致衣裳来配那香囊。又一时想着张嬷嬷还未曾瞧见,便到谢庭嵘的院中来寻张嬷嬷。可谁知这好巧不巧,谢庭嵘恰要出门。这一个出去,一个出去的,一时赶巧,这两厢便撞到了一处。
谢庭嵘威胁道:“既不是赃物,有甚么说不得的。”
张嬷嬷心下格登了一声,细想了半晌,也自发没有甚么偏差,只得老诚恳实地回道:“老奴日日都派人盯着的,那丫头这几日里,实是没有出过院子啊。每天老诚恳实地窝在房中,并未有甚么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