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也非常委曲,又瞧着两人的穿戴不似普通的粗使丫头,也不敢随便怠慢。待问清了宝银与汤圆的来意,方才微微挺高了声音道:“青鸾姐姐,是张妈妈差的人,说是要送东西给你。”
那小丫头猛地一声干嚎,回荡在静悄悄地院子当中煞是刺耳。不止是将宝银与汤圆唬了一跳,就连那屋中之人也是轰动了起来。只听内里一阵轻响,青鸾气急废弛的声音便从内里传来道:“你这小蹄子,鬼叫甚么呢!细心饶了爷的清梦!”
青鸾被谢庭嵘的眼神一震,蓦地一颤,腔调轻软道:“请爷恕罪,是奴婢超越了。”
宝银与汤圆也不敢随便乱走,好不易瞧见小我儿,当下也顾不得旁的,上前便推了推那小丫头,想小声将她唤起来传话。
正在汤圆惴惴不安之时,忽听得头顶一阵轻笑,紧接着汤圆的下巴便被谢庭嵘轻抬了起来。谢庭嵘眸中水痕划过,腔调非常无法道:“不幸见的,爷就这般怕人吗?”
欲知汤圆作何言语,且听下回分化。
宝银与汤圆闻声,便欲将手中的匣子递给这小丫头,谁知谢庭嵘俄然开口道:“既是张妈妈差人送来的,且拿出去瞧瞧。”
本来那日,张嬷嬷本想着将一物给青鸾送去。谁知部下恰好有件要紧的活计,一时也抽不开身去,旁里又未有别的丫头,只汤圆一人在院中玩耍。张嬷嬷私心想着,摆布不是甚么要紧玩意,便差了汤圆替她跑腿一趟。
汤圆被手腕上的凉意所惊,下认识地缩了手。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汤圆手中的匣子猛地落到了榻上。四周一片寂然无声,汤圆直觉本身闯了大祸,当下也顾不得别的,猛地一下跪在了面前的脚踏上。
“且拿近些,爷瞧不清楚。”谢庭嵘忽的抬手拉了汤圆手腕一把,将她拽近了几分。
宝银与汤圆方才挑帘进屋,入目便是这般不堪之景。里间靠墙罗汉榻上,谢庭嵘正搂着青鸾斜靠在旁里的锦缎大引枕上,两人交颈而拥,旁若无人的嬉笑作乐。青鸾身上的衣裳尚且划一,谢庭嵘却只着了一件乌黑中衣,连一侧的带子都未曾系住,露了大片的乌黑肌肤出来,明晃晃地扰民气神。
剪昔见宝银还在旁里凑趣,忍不得轻锤一下宝银,啐道:“且跟我装呢,若不是方才周快意从旁拦着,只怕当时话就出口了。”
汤圆一见这般情状,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将盒子捧于谢庭嵘面前。
彼时正值晌午,气候另有些闷热,待两人到了谢庭嵘的小院之时,早已香衫半湿,薄汗染鬓。谁知两人进到院中,竟是未有一丝人影。两人只得穿过甚进院子的穿堂,进到内里,方在正房门前瞧见个半大的丫头。那小丫头也不嫌热,坐在廊下的台阶上,脑袋一点一点,睡得甚是苦涩。
青鸾轻哼了一声,含混的应道:“你先替我收着,将人打发了就是。”
谢庭嵘凝眉打量了半晌,轻点着汤圆的鼻尖,笑道:“既这般,跟了爷可好?”
也不知是那小丫头怯懦还是平素里被欺负惯了,竟是猛地一下跳了起来。眼睛尚未展开,口中却连声叫道:“青鸾姐姐饶命,姐姐饶命,我再不敢偷懒的了。”
“爷,女人家的物件,你瞧着做甚么。”青鸾娇声撒赖道。
“拿过来给爷瞧瞧。”谢庭嵘挑眉一笑,煞是邪魅。